人们误解了数学家吗?是的!

如果你遇到一群人, 他们戴着眼镜, 有些发呆, 所有人都认真地谈论着, 其中一些人穿着短袜和凉鞋, 却没有人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如果他们是几个人围着一张三角形桌子在说一些没有意思的俏皮话;或者, 如果他们都不觉得《活宝三人组》有意思, 那么你可以打赌, 你面前的这些人是研究数学的。请对他们友善些。

大街上普普通通的男男女女, 当他们从各方面去描绘数学家时, 可能会说数学家聪明、不实际、刻板、不善 交、全神贯注、沉默寡言、近视……或者更综合一点地形容:他们有点书生气。这是正确的评价吗家是真的表现出这些个性特点, 还是某些流传的错误观念的牺牲者呢r>

几年前, 受人尊敬的数学家, 同时也是受人爱戴的教师、斯坦福大学教授乔治 ? 波利亚(George Pólya)谈及了这个问题。

根据一生的经验, 波利亚总结出两个共同特征(1)数学家都有些心不在焉, (2)数学家都行为古怪这两点提供了很好的出发点。

心不在焉的说法似乎一语中的。很多关于数学家的民间传说都提到他们总是错过约会、投错重要论文或者丢失眼镜。

例如, 有一个反复被讲的关于维托尔德 ? 胡尔维茨(Witold Hurewicz)的传说, 他是一位非常有名的数学家, 一天开着车来到纽约, 停好车后去办事, 然后坐着火车回家了。第二天, 发现自家的停车位是空的, 胡尔维茨就打电话 警说发生了偷盗案。

波利亚讲述了20世纪初期新到哥廷根大学的一位年轻数学教授的故事。这位新手希望去受人尊敬的数学家希尔伯特的家中表示一下敬意。他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 然后敲响了希尔伯特家的门, 应邀进来做一下简短的介绍。这位年轻人摘下帽子, 落座, 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话来。他很快就超过了款待他的时间。

希尔伯特正全神贯注地思考一个令人费解的数学问题。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后, 希尔伯特觉得自己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于是他站起身来拿起这位年轻人的帽子, 客气地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你也许能够猜测到这位客人的反应——他呆呆地一个人坐在这位教授的客厅里。

彼得 ? 古斯塔夫 ? 勒热纳·狄利克雷

(穆伦堡学院惠允)

据说狄利克雷过于全神贯注, 以至于忘记告诉他的亲家他们的第一个孙子出生了。后来孩子的爷爷知道了这个消息后, 非常生气, 于是发牢骚说狄利克雷至少应该会写“2+1=3” 吧。直到去世, 狄利克雷的心思也没有离开研究, 他的确是极度心不在焉的人。

许许多多这一类故事似乎在说, 走神是数学家们遭受的一种长期的困扰。然而, 并不是每个人都相信这一点, 所以为了公平起见, 我们简要地提一下利兹大学的约翰 ? 鲍尔斯的反面观点。

在一篇谈及数学家发呆的具有争议的文章中, 鲍尔斯非常直白地发表了下面的言论, 力挺这一非常聪明的群体, 他说:“认为数学家心不在焉的想法是绝对错误的。有一个权威性证明显示他们并非如此, 但是遗憾的是在这里不能提供这个证明, 因为它似乎丢失了。”

严肃的数学家们遭受这种“疾病”的困扰是不足为奇的。毕竟他们每天都在思索最抽象的概念、最无情的逻辑、最难以应对的挑战。

普通学生觉得一小时只研究一个问题是一件耗神的事, 大多数人又如何能够想象用几个月甚至几年去攻克这样一个任务呢要的精力集中是令人敬畏的, 而心不在焉也是一种必然的结果。正是心不在焉的牛顿说他仅通过“不断地思考”就做出了伟大的发现。

当一些人花几年时间不断地思考诸如质数分解或者角的三等分等问题时, 他们忽视自己的发型这类事情就不奇怪了。与数学永恒的美相比, 物质世界显得如此乏味, 如此反复无常, 如此短暂。

这样的题字。很多数学家对鞋的选择是凉鞋加黑短袜。还有人说, 所谓打扮就是穿上一双新运动鞋。

就此, 我们应该提一下刻画数学家的漫画, 漫画中的数学家往往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 站在写满符 的黑板前。

事实上, 数学家的确可能花很长时间注视着黑板上的符 , 但是他们从来不穿实验室的白大褂。这样的装扮在数学家身上是不会出现的, 就像在相扑场上看不到摔跤手的装扮一样。漫画家, 记下来吧。

毫无疑问, 男性数学家会胡子拉碴。满脸胡须是教授的非正式妆容, 也许是因为修面没有用。(如果男人需要净面, 那么为什么总是有小胡须从下巴上长出来呢识表明, 大约有50%的男性数学家一脸胡须。

这种逻辑的使用或误用在数学家亨利 ? 曼恩(Henry Mann)的故事中也体现得很充分。据说亨利 ? 曼恩开车带几个同事到辛辛那提参加学术会议, 由于不熟悉辛辛那提的街道, 曼恩迷路了。他的同事们尽管很不安, 但仍然保持安静, 最后他们终于意识到他已经逆行进入单行道。但是曼恩不理睬他们的警告。他说这条街不可能是单行道, 因为他们的车一直沿着一个方向前进, 而且其他很多交通工具都从另一个方向向他们驶来。

这些都是完全颠覆了逻辑的例子。下面这个故事的幽默在于英语发音的不合逻辑。波兰数学家马克 ? 卡克(Mark Kac)移民来到美国, 并设法掌握有时候令人费解的英语。

令他着急的是那些结尾拼写相同却有不同发音的单词。例如, 单词结尾的“ow”有时候发长音/overline/rmO, 如在grow 或know中, 有时候却不是, 如在cow 或how 中。单词bow 有两个不同的发音, 这更加糟糕。

一直与这一现象搏斗的卡茨教授突然意识到snowplow 更加稀奇古怪, 因为“ow”在同一个单词中却有两个不同的发音。注意到这些之后, 他格外小心地去记住它不合逻辑的发音。遗憾的是, 他把这两部分的发音弄混了, 本来与grow-cow有相同韵律的snowplow被他按cow-grow的韵律念了出来。

最后, 讲一个别有风趣的故事。在一次数学会议的会下, 一位年轻的崇拜者向著名数学家宾(R. H. Bing)要签名。拿着宾的签名, 她让另一位著名数学家保罗 ? 哈尔莫斯(Paul Halmos)在同一张纸上签名。然后她手里拿着这张如同数学论文的东西让如下数学家一一签了他们各自的大名:吉尔伯特(Gilbert)和苏利文(Sullivan), 吕特(Ruth)和格里克(Gehrig), 西斯科尔(Siskel)和艾伯特(Ebert)。

当她把这份奖品给她的一位同事看时, 这位同事立即说:“我出25美元, 你把它给我吧。”此时, 另一位更聪明的数学家突然冒出一句:“很好, 但如果你让我在这些人的名字下面签上我的名字, 我出50美元。”

以上这些例子展示了数学家之间崇尚的一种幽默。人们可能要略加思索才能领悟, 而大家普遍的反应不一定是因此发笑, 而是很欣赏它。数学幽默既不是下流话也不是闹剧, 而往往是非常理智的。有人猜测系列喜剧《活宝三人组》的粉丝俱乐部应该几乎没有数学家。

如果服装和幽默、古怪和心不在焉让数学家显得格格不入, 那么他们的这种共同特性也可以被看成某种防御机制。他们确实是在数字中寻找力量。

例如, 人们普遍有这样的印象, 数学家只不过是会计师, 他们日复一日地把一列数加起来。数学家和诗人乔安妮 ? 格罗尼(JoAnne Growney)面对这样的看法, 利用下面的诗句淋漓尽致地描绘了这样的场景:

误解

啊, 你是一位数学家,
  他们带着羡慕或者轻蔑说着。

然后, 他们说,
  我可以雇用你为我记账。

我想了一下账目,
  偶尔,
  我自己记账,
  就像偶尔清扫高高的架子上的灰尘一样。

人们误解了数学家吗是。他们被轻视了吗疑问。当某人被介绍说是一位数学家时, 时常会听到下面这两条评语之一:“我讨厌数学”或者“我害怕数学”, 当然也可能是这两条结合到一起“我既讨厌又害怕数学”。

如果一位数学家吹嘘说他从来没有读过一句诗, 那么他会被人们贴上无知蠢人的标签。然而, 承认自己是数学盲的诗人却经常因顶着这顶无知帽子而感到很自豪。真是不公平。

缺乏对数学的理解就不能领会数学思想的真正意义。想象下面这样的场面:

我们在一次鸡尾酒会上看到很多有学识的男男女女, 自我吹嘘地聊着天。一名生物学家站到钢琴的前面, 正向一名全神贯注的听众讲解科莫多巨蜥的进食习性, 而此时沙发旁边一些人正在热烈讨论着加利福尼亚州葡萄酒的酒香。

这些话题不仅对专业人士来说可以理解, 对一般的听众来说也能理解, 甚至对那些并非动物学家或厨师的人来说也能理解。

交谈突然停了。在一个角落里, 一名数学家喝了一口无酒精姜汁饮料, 笨拙地抚弄着一个塑料铅笔筒, 嘴里念叨着:

译者:冯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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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顿感舒爽,让数学课堂上的知识变得更好懂、更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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