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从读博期间和毕业后的发展两方面回答。
孙挺(计算机软件)回答:
要说惨,谁能有张益唐惨h2>
张益唐9岁时就知道了费马大定理和哥德巴赫猜想,从此迷上数论,小学3年级时甚至独立证明了勾股定理。
他被公认是北大数学系78级最强的存在,在读完硕士后,还留校任教了一个学期。
据他自己说,在北大读书期间,他独立证明过一个数学猜想,后来发现国外已经发表了相关证明论文才作罢。
1985年,在北大丁石孙校长推荐下,张益唐作为公派自费生来美留学,在普渡大学跟台湾导师莫宗坚读博读了7年。
悲剧的事情是,张益唐的博士期间在做Jacobian Conjecture,本来是做出来了的,但是他使用了莫宗坚的一个重要结果作为引理,最后投给期刊审稿时发现莫宗坚的那个结果有问题,所以他自己的论文也不成立。虽然后来还是因为文章里做了很多工作被授予了博士学位,但是莫宗坚觉得他让自己在整个学术界丢人了,所以就没给他写推荐信,搞得张益唐连博士后的工作也没申请到。外加当时苏联解体,大量苏联数学家涌入美国,张益唐毕业后即告失业。
然后没什么成就的他就去打工,卖汉堡,做收银员什么的。很难想象一代名校数学才子为生活所迫流落市井,数年间沦落到在餐饮店打杂,甚至在车里过夜的窘境。
我看到一些介绍张益唐的新闻里说成什么“他在地铁三明治店里工作”……那叫赛百味(Subway) 好不好。
“他(莫宗坚)没有为我写推荐信,我因此很多年没找到工作,最后差不多沦落街头……后来帮人做餐饮”。张益唐说。
此后,张益唐一面自己坚持数学研究,一面努力维持生计。
北大那帮同学们说起他都觉得遗憾不已,于是1999年两位学弟推荐他在新罕布什尔大学找了个临时教师的职位,去教微积分。2005年他才转为正式讲师。直到58岁,张益唐一直安于做这个讲师,甚至从未试过主动去争讨什么。数学界大概已经把他忘记了,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有丢掉数学。有太多问题可以想。历史上那些从来没有攻破的数学猜想,每一个都可以去尝试。他得慢慢筛选出那些很有意思,而且还有希望做出来的问题。
2012年7月3日,也就是美国国庆节的前一天,张益唐当时正在科罗拉多州拜访朋友齐光(Jacob Chi)。几个月前,因为儿子即将要上高中,齐光就请张益唐辅导他家儿子微积分。
张益唐教书之余都会小憩一番,他常常喜欢沿着住所的后院漫步,正如齐光说的那样:“我们住在山里,不时地会有小鹿跑出来,他便抽着烟瞅着鹿,而没有鹿的时候,他就那样静静地走着、思考着。” 7月3日这天,他茫然地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来来回回兜转间突发灵感,忽然获得了解决“素数有界性”问题的思路。在那一刻张益唐意识到可以把这个问题解决掉了。其后,他完成了他那篇旷世之作《素数间的有界距离》(Bounded Gaps Between Primes)的撰写,又花了几个月时间补充一些细节, 系统地检验论证过程的每一步。
张益唐研究的是素数有界性,和著名的“孪生素数猜想”密切相关。素数有界性是说有无穷多个素数对,它们大小之差不超过一个给定的常数。张益唐证明了这个常数可以小于7000万,而孪生素数猜想是说这个常数最小可以是2。尽管相比于2,7000万是个很大的数字,但这是第一次有人正式证明存在这么一个上限。从无穷大到7000万,这是从无限到有限的突破。
早在2005年,GPY方法的横空出世使人们意识到离孪生素数猜想的第一次突破仿佛近在眼前,离最终迈出历史性的一大步看似只有“一根头发丝”一样的距离。
2008年,美国数学研究所把研究“孪生素数猜想”的数学家请来,包括张老师后来那篇论文的审稿人伊万尼克,召开了为期一星期的“孪生素数猜想”证明的研讨会。会上数学家们经过反复讨论尝试,悲观地认为现有条件下孪生素数猜想不可能有什么突破。
所幸,张益唐当时没资格获邀参加,并不知情。
2013年4月17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默默地就将这篇论文提交给了学界最具声望的期刊《数学年刊》。
文章被接收的消息传到新罕布什尔大学,数学系告诉张益唐,他不用教书了,因为各种邀请会纷至沓来,他也不会再有时间教书。他的薪水会涨,职位也会变更。只有系里的秘书老太太问,张益唐还会替系里的饮水器换水吗strong>
论文发表后,张益唐对找到比7000万更小的上限并不感兴趣。他认为这仅仅是个技术问题,一种体力劳动。但是在张益唐公布一周之后,全球的数学家开始争相寻找最小的数字。其中之一便是我们的陶神陶哲轩(Terence Tao),他搞了一个“Polymath8”项目专门来刷这个下限,听说目前这个下限已经被刷到了246。说句题外话,陶哲轩可能确实花了太多精力在这种搬砖问题上,很多人都感觉这对他的天才头脑而言是种浪费,唉,只能说他高兴就好。
据其他数学家透露,张益唐现在正在研究Landau-Siegel零点猜想。“很多人尝试过那个问题。”伊万尼克说,“他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做事情不紧不慢。如果Landau-Siegel零点猜想需要再花上十年时间,他也会乐意。除非你解决一个已经被解决了的问题,或者从一开始解决方法就很明晰,否则的话,大多数情况下你都会卡壳。但是张益唐不在乎卡壳时间的长短。”
像张益唐这样喜欢挑战难题的数学家是不多见的。追求终身教职,需要一个学者频繁地发表论文,这通常意味着将研究缩窄到某个特定领域,对此,张益唐没有兴趣。他似乎不想和其他数学家竞争,也不因数年来只是一名普通老师而不满,要知道和他同辈的数学家都是教授了。
了解他的人中,没有人认为他适合做终身教授。“我认为他的做法很聪明。”纽约大学的杨鼎表示,“如果你成为一名优秀的微积分老师,学校就会非常倚重你。你很廉价,也很可靠,学校没有理由解雇你。在这个职位上做了几年之后,你会驾轻就熟,有大量的时间去思考其他问题,只要你在生活水准上没什么大要求。当然有人尝试担任非终身教职,但是通常这些人都资质平平,个性古怪,生活糟糕,而且不喜欢解决问题,但张益唐不是。”
被问及哈代关于“数学家和年龄”的定论时,张益唐说,“那话可能不适用于我。我仍然有直觉,我仍然很自信,我仍然有其他的愿景。”
PS:这是张老师2018年来南科大开讲座时的照片。当时我正打算午休,忽然发现有关他讲座的信息。于是在距离开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时从寝室冲出,跑了1.5公里,及时赶到,成为”坐无虚席“的一员。好像忘记合影了,emmmm……
开讲前:
后来人太多,张老师让大家干脆直接坐台沿和地上:
Ice song(遗传学PhD)回答: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
前两年做了个项目,快做完了,导师转校(没提前告诉任何人),带走了项目,说到时候发了给你coauthor,至今没发(四年了)。
第二个导师,业内很厉害的大师,也教了我很多新东西,像个慈爱的爷爷,不到一年,生病了,我因为不愿放弃这个项目,一直没换。直到两年后,才又找了一个副导师。
不到一年,副导师退休,又过了几个月,我主导师病逝了。
我受到打击,萎靡不振,重度抑郁,一度自杀入院。抢救回来后休了半年学。
现在又换了导师(好心收留了我),项目成果也整理的差不多了,正要发出去毕业,然后遇到了新冠。
加油吧,很快就能不辜负我前导师的遗志把这个项目发表了,再坚持一下!
(今年第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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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关心,我真的没想到在知乎的第一个火了的回答,居然是因为我太惨了p>
其实我并没有感觉自己特别惨,真的就是稍微有点儿不那么幸运而已。我一直觉得主要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努力,所以才会混得这么惨,如果自己勤奋一点,把很多东西做好的话,就不会混成这样了。
其实我也是有机会选择其他老师的,但是我一直想要坚持做这个项目,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包括第一个老师走的时候,虽然很突然没有告知我吧,但也是帮我去联系了另一个老师的。但是我不太想去那个方向,所以拒绝了,于是才找到了我的上一任导师。所以其中也是有很多的原因的。后来坚持没有提前去找别的老师,是因为我是真的希望能够把这个项目做出来。
顺便讲一下,我虽然写的是复旦,但是那是我的本科院校, 我旦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院里会关照的。
谢谢大家关心我的头发,头发还是挺多的,不过焦虑的时候,会有不少变白。
而且好在我的年纪还不是很大,才20多,还有机会的。
最后我特别想吐槽的一点是,为什么这么多人都默认我是个男孩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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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
因为大家都说我有点克导师,所以能不能请大家帮我祈祷一下:在这个疫情比较严重的状态下保佑我导师身体健康。我是真的挺怕的 ,毕竟光我们郡都几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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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12更新
刚答辩结束,拿了个A,毕业了!
最后一次更新,终于上岸了:
导师人特别好,是个年轻有为的大神,知道我的“体质”都没嫌弃我。真心祝愿他一切平安顺遂!一定会的!
我的故事就分享到这儿吧,谢谢这么多人关心鼓励我,我现在真的很好!复诊医生也说我病情基本好了,也和我爱人结束了长达六载的异地,在疫情的居家工作中团聚了(虽然在这几天的暴风雪中的断水断电中瑟瑟发抖 ,好在大家互帮互助),也终于能继续在生命科学中探索开拓,我相信一切都会在我们不断努力下越来越好的,也希望每一个挣扎在苦海中的人,永不放弃希望,不放弃自己,尊重生命求存的本能,把自己的人生照顾好。这个世界很好,你也很好。
最后,引一句古剑三的话与诸君共勉:
愿我人族,星火相传,奋飞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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