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遇见帅气小哥哥我一见倾心,他拉住我:仙女,小时候见过你

楔子

这一年黎国注定要乱。

当今国主的胞弟,怀庸侯顾益拥兵逼宫,老国主及几个儿女一夜之间被斩下了头颅悬挂于广场,皇城一下子变得沉寂,肃静中使人感到万分恐慌。

顾益坐上了龙椅却仍是要悬着一颗心,因尚存着漏 之鱼——先帝最小的儿子,九皇子顾子桦在他叛乱的当夜逃出了宫去,不知所踪。

斩草势必要除根。

一时间,禁军官兵皆在皇城四处搜寻,搞得百姓生活很不安稳,成日里悬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就冲撞了军官,性命不保。

淼君随着她哥哥夹杂在不安的人群中却并不感到惊慌——她有一个强大的哥哥,她哥哥会将她保护得很好。

彼时焱君很温存地抚摸他妹妹的长发,声音里都含着宠溺:“小淼,你要躲得好好的,不可以被任何人发现,这样才算赢哦。”

淼君点了点头,欢快地转身没入人群里,十分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该躲在哪里才好,却不知道,在她的身后,焱君望着一蹦一跳的小姑娘,宠溺慢慢地自脸上退下去,渐而染上酸涩。

很多时候宿命如此,命里的人都逃不出去。

淼君是在小吃摊遇见顾子桦的。

彼时她正认真地同她哥哥玩捉迷藏,为了胜出,甚至不惜自降身份将自己变作一只馒头,同一堆货真价实的馒头一起挤在一只热气腾腾的蒸笼里。

忽而蒸笼掀开了一条缝,然后一只手伸进来,一把抓走了她和她身旁的馒头。

淼君:“???”

淼君被那只手抓着,就热乎乎的蒸笼移到了另一个热乎乎的地方,还听到咚咚的声响,然后就是一阵震荡,震得她一阵头晕。

淼君愣了许久才恍然——她大概是被什么人买走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被偷走了,那“咚咚”的声音,其实是那个小偷的心跳。

许久之后,那动荡的感觉终于停了下来,淼君被一只手拿住,递到嘴边,一口咬了下来。

然后,便是一声尖叫:“哎哟——”

这还是顾子桦生平第一次做小偷。他一直提着心吊着胆,即便此刻是躲在没什么旁人的破庙里,多年来受到的教导让他心中存着几分羞耻心,因此一口咬下那馒头时还有几分心虚。

这时候的一声尖叫吓得他手一抖,手里的馒头就滚落到了地上。

下一刻,顾子桦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偷来的馒头在地上滚了两滚,然后变成个身穿绯色衣裙的小姑娘,稳稳蹲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揉着方才着了地的额头。

顾子桦惊诧了许久,磕磕巴巴道:“馒、馒头成精了!”

他原本就逃命逃得心力交瘁,这会儿吓得不轻,顿时晕了过去,留下刚组织好语言想做个自我介绍的淼君一脸错愕地愣在原地。

淼君想了想,骂道:“你才是馒头精!你全家都是馒头精!”

顾子桦醒来时,依旧身处破庙之中。

他心中紧绷着一根弦,眼睛还未睁开,先急急喊道:“苏悦。”

一个声音应道:“殿下,我在这儿呢。”

然后便有一双温热的手抓住了他指尖微微发凉的手。

顾子桦这才放下心来,闭着眼睛又养了一会儿神,终于渐渐清醒过来,有些不太好的记忆也跟着恢复过来,不由地脸色一白,道:“方才……有什么人来过吗?”

苏悦摇头道:“不曾,我刚刚出去打探了一番,听闻今早顾益那边抓到一只神兽,那神兽桀骜得很,顾益调了些兵将去守着它,这会儿还没查到这边来。但想要出城,还是不容易,一会儿我与殿下分开行事,傍晚时分在城外三里堤会面。”

顾子桦点点头,想了想又好奇道:“是什么样的神兽,让顾益甚至不惜分出这样多的兵力过去?”

“是吉光。”

所谓吉光,缟身朱鬣,目若黄金,承之寿千岁,是得之可得天下的祥瑞之兽。

顾子桦不由地在心中冷笑了两声,又见苏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苏悦犹豫了一阵,道:“另外,听说顾益将殿下父兄的头颅皆悬于广场,为的就是……”

“我知道。”顾子桦的眼眶蓦地一红,又被他努力压了下去,哑着声道,“我是父兄最后的希望了,自然不会这样自投罗 。”

说着顿了顿,双眸之中透出点点阴鸷来:“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顾益,为我父亲与兄长 仇。”

然而要 仇并非易事,顾子桦与苏悦分头行事,刚走了没多久就遇上了巡逻的兵甲。他来不及多想,劈手夺过近旁一个士兵的剑,刚拂开近旁的两个人,便立刻有一拨士兵又涌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顾子桦眯了眯眼,心中已做好了决一死战的打算,却忽然听到马蹄声。然后他见到个绯色衣裙的小姑娘,骑着匹棕色的骏马,横冲直撞地往他这边来,直接撞开了一条路。

天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雪花夹杂着冰片,而小姑娘向他疾驰而来。绯红色的衣衫,苍白色的雪片,卷起小姑娘一头青丝散在风中,美得触目惊心。

顾子桦一愣,却不知为何,打心底里觉得这是他在绝处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眼睛顿时变得亮了几分,惊喜道:“馒头精!”

彼时小姑娘骑着马已经同顾子桦离得很近了,听到这么个称呼一下子没稳住,身形颤了颤就要从马背上跌下来。

仓皇之中有人揽住她的腰,然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顷刻之间,她又稳稳落在了马上。

身后有人将她牢牢箍在怀里,然后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长啸一声疾驰而去。

不知马行了多久,他们到三里堤的时候,苏悦还没到。

顾子桦原本心头绷紧了一根弦,到了这会儿才稍稍放松下来,刚轻轻吐出了一口气,胸口就被人用手肘狠狠地一撞。

他跌下马去,然后就有一柄长剑横在他脖子上。先前救了他的绯衣小姑娘长身立于马上,垂着眸子冷冷看着他,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顾子桦遭逢宫变,幸得苏老将军舍命相护,将他与唯一的女儿苏悦送出了宫来,这才有了一条生路。

这一个日夜里,顾子桦先后见着他的父兄和苏老将军的死亡,又四处跳窜,本就惊惶不定,此刻又遭变故,很是惊慌,下意识地回答道:“馒、馒头精……”

淼君:“……”

最后淼君跟着顾子桦与苏悦一同上了去通州的路。

顾子桦孤身一人从宫中逃出,带着个苏悦虽然是苏老将军的女儿,武力值却实在不是很高。这样的组合想要从顾益手中重新夺回王位,基本上没什么可能。

通州有皖南王顾夔,他是先皇的堂弟,手握兵权又未曾向顾益称臣,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至于说为什么要带上淼君,那是因为那时淼君高深莫测地道:“你可听说过神兽吉光吗?”

顾子桦迟疑道:“就是传说中裘入水数日不沉、入火不燋的……”

“肤浅!”淼君皱眉打断他,“那只是我吉光一族众多优点中最基本的两个而已!我们吉光真正的宝贵之处在于,谁得到我们,谁就能得到天下。”

她扬眉略带点得意地看着顾子桦:“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心里想要的是什么,我决定跟着你,助你得这天下。”

“可吉光神兽,不是被顾益手底下的方士抓去了吗?”

“那是我的兄长。”淼君眯起眼睛,脸上现出几分杀意,“他的身边守着方士,我近不得身,如若不然,我也不会……”

她话说到此处顿了顿,后面再没说下去,想了想,又同顾子桦道:“我助你夺天下,只有一个要求,这一路上,不可暴露我身份,要让顾益以为,这世上只有一只吉光兽。”

顾子桦沉吟了一会儿,疑惑道:“可你要如何助我呢?直接施法改天逆命吗?”

“……”

淼君忽然有些心虚,脸红了一阵,磕巴道:“改天逆命是不可能改天逆命的,上来就放大招的话那死的就不是顾益是我了。民间要拜灶王爷听说过吧,灶王爷不见得真的给他们送吃的,就是图个好兆头。我跟在你身边,大概也是这么个性质吧。”

顾子桦:“……”

淼君为了说服顾子桦,长剑出鞘挽出一个好看的剑花:“但是我能打啊。你和身边那位苏姑娘,功夫不怎么行吧,我一拳打出去至少能死十个,一剑再刺死俩!”

顾子桦:“……”

于是淼君便这样与顾子桦和苏悦一同上了路。

他们在行程之中怕横生枝节,不敢耽搁,快马加鞭行了五日便才到了通州,终于在通州安顿下来。

这天夜里,淼君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眠。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最后心烦意乱,披上衣服下了床。

刚一打开门,便有雪片扑面而来,落在脸上,带着几分凉意。

顾子桦正站在檐下发呆,听到开门声回过身去,见到淼君先是一愣,然后道:“怎么还没睡?”

淼君撇撇嘴:“你不是也没睡吗?”

彼时院里栽的几株红梅正开出花骨朵,盖着雪花的白枝条上缀着点点的红斜进回廊。淼君走到顾子桦身边与他比肩而战,良久后轻声道:“我睡不着。”

她自小同焱君一起长大,一直以来,都被焱君保护得很好。可没有人是能照顾她一辈子的,她总是要长大的。

淼君小时候总想,待她长大,便由她来保护焱君了。

那时年少,不曾想,她终于长大,竟是在这样的光景下。

淼君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正失落,视线之中忽然斜进来一只手,手中捏着个纸包的方盒。

淼君接过方盒打开,里头竟躺着几块杏花酥。

她诧异地抬头,对上顾子桦一双笑意盈盈的眼。

他道:“这是我母亲从前最爱吃的,后来也成了我最爱吃的。我年少时在太学院挨了批评时,便吃一块杏花酥,有淡淡的甜味渗开在舌尖,心情便不会这么差了。”

淼君一愣,半晌后笑了笑,却是将杏花酥推开,道:“我若是心情不好,必然是心中有什么事没实现,那便去将它实现,这样我的心情才会变好。”

她说完,转身向自己的房中走去,刚走了一步,却又顿住了脚步,顿时又变得有几分窘迫——那横斜进回廊的梅花枝条,正勾住了淼君的头发。

等到顾子桦发现淼君的异常的时候,小姑娘正鼓着腮帮子干瞪着眼睛往上看,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额前还垂下了几缕散碎的头发。

顾子桦先是一愣,然后终于真心实意地笑出了声来。

他笑了许久,笑够了才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替淼君将被勾住的头发取下来,然后轻声道:“馒头精,你一直是个很勇敢的小姑娘,”顿了顿,眼见着淼君顶着的那一头乱发,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支梅斑白玉簪替她挽上,然后补充道,“也很坚强。”

淼君愣怔了一瞬,忽然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跳得极快,半晌后红着脸往房里跑,跑到房门口却忽然停了下来,回过神去喊道:“顾子桦。”

顾子桦柔声应道:“嗯?”

淼君道:“你下次再喊我馒头精看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顾子桦:“……”

开春后,顾子桦领兵攻回帝京,淼君和苏悦随军而行。

行至昊城时正逢城中花开,成片的粉红甚是好看。淼君望着满城的杏花若有所思,忽然就想到了那日顾子桦提到的杏花酥。

于是等到黄昏时,她趁着苏悦乔装入昊城打探消息时,也偷偷跟了去,想去摘杏花。

然而十分不幸的是,二人在将要出城的时候让昊城的城主给抓住了。

昊城城主是个有选择困难症的人,他觉得自己有这个病,别人就也有,于是抓了两个姑娘之后立刻绑了推出城去和顾子桦谈判,要他做选择题,从这两个姑娘中选一个活命。

淼君原本打算捏个诀带苏悦逃遁了,此刻看着顾子桦面色阴沉,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听听他的选择,于是便乖乖被缚着双手吊在木架上,听那昊城城主一脸严肃地发问:“顾子桦,你可想好了,是要选苏老将军的女儿,还是……这只馒头精!”

这实在让昊城城主感到为难。原本他也没想到用这一招逼顾子桦就范,能抓到这两个小姑娘完全是靠她们自己送上门来的。也正是因此,他准备不够,先前派人至顾子桦军中打探时,只晓得所有人都管这姑娘叫馒头精,唯有苏悦叫得文雅些,叫她阿馒。是以此刻在这样严肃的环境下,他也只能叫她馒头精。

实际上这么多天下来,淼君早已习惯了馒头精这样的称呼,但此刻听到昊城城主这样严肃地喊出来时,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想笑。

她这么一想,真的就笑出声来。

四下里的气氛原本就像一根紧绷的弦,却叫淼君这突然发出的笑声扯断了,于是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被吊在木架上的她。

淼君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俘虏,这时候笑不太合适,只好又辛苦地把笑憋回去,一张馒头脸上汇成一个大大的囧字。

这让昊城城主面子上很挂不住。

他当场拉下脸来,手中的长枪直指向淼君,瞪着眼怒喝道:“闭嘴!馒头精!”

淼君:“……”

虽然军中人都跟着顾子桦喊她馒头精,事实上他们喊她的机会也并不多。这会儿昊城城主一口一个馒头精,她忽然就有了这么几分不爽,刚刚还含着笑得一双眼忽然冷了下去,口里还念念有词。

后来的后来,昊城中的百姓提起这一日都还觉得很惊奇——不出片刻时间,全城馒头铺蒸笼里的馒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同一时刻,城外下起了馒头雨,千百只馒头铺天盖地地砸下来,而且只砸昊城城主那一方的人。

淼君被吊着却龇牙咧嘴笑得很开心,道:“让你们叫老娘馒头精!”

慌乱中有人放箭射断了缚住淼君和苏悦双手的绳子。淼君还来不及反应就摔落到了地上,落地时砸得有些重,没忍住地闷哼了两声,一回头看见顾子桦飞身过去将苏悦牢牢抱在怀里,稳稳落地。

淼君抿了抿唇,然后为了掩饰狼狈,爬起来冲昊城城主竖着中指道:“就凭你也敢叫老娘馒头精吗!”

昊城城主被馒头砸倒了十分不甘心,刚想瞪淼君,一个馒头当着他的脑门砸下来,他一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他不甘心地想,这和他设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他原本想的是顾子桦在两个姑娘之间难以做出抉择,然后臣服于他的脚下,任由他践踏、蹂躏、羞辱的啊!

淼君看着那人面上盖了个馒头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刚笑了两声,听到顾子桦沉声呵斥道:“这是行军打仗!你当时玩游戏吗?看看因为你的贪玩任性差点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后果?”

笑声戛然而止,淼君回头看到顾子桦,他还抱着苏悦。

她忽然不想解释,抿着嘴只望着自己的脚尖。

能有什么样的后果呢?这样一闹,虽然用的方法诡异了些,昊城到底是攻下来了,反而是喜事一桩,若说能有什么严重的后果让顾子桦这样后怕,那大概便是差点伤了苏悦吧。

他这样在乎苏悦。

苏悦这个时候十分善解人意地打圆场道:“殿下你不要怪阿馒,是我打探消息时不够小心,阿馒也是为了救我,才会被抓住的。”

顾子桦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却是对着苏悦说道:“算了,咱们回吧。”

当天他们入了昊城的城主府。

夜里苏悦做好了杏花酥端到顾子桦的房中。

淼君在院子里的一株树上坐着,隔着院墙望着顾子桦房中灯火如豆,掏出怀里藏着的梅斑白玉簪摸了摸又放回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将头深深埋在膝上,忽然就有点想哭。

虽然在失去焱君的庇佑之后,她就不止一次地告诉过自己,再没什么人可以依靠,唯有自己。但看到顾子桦这样护着苏悦,还是会很难过啊。

她忽然想到焱君,她的兄长,平日里总是笑盈盈地将她望着。那时候因为有焱君,天塌下来好像也不用怕。如今的顾子桦偶尔也会笑,只是这使人心安的笑容,从来不是对她的。

淼君望着天空发了许久的呆,到后来有夜风吹过,才感受到几丝凉意。

她从树上跳下来,刚要回房去睡,却见到一身白衣站在月亮门后的顾子桦。

淼君一愣,道:“你……”

说着又想起白日里的光景,顿了顿,道:“若你是来批评我的,白日里已经……”

话还没说完,顾子桦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竟是拿着两壶酒。

他忽而笑起来,扬了扬酒壶,问道:“喝酒吗?”

淼君:“诶???”

然后两个人就并肩坐在院内的台阶上喝酒。

淼君不太明白顾子桦的意图,一边小饮了几口酒,一边偷偷抬眼去看他,却见他眯着眼睛抬头望着月亮,半晌后轻声道:“今日我十分生气。”

淼君:“……”

果然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淼君缓缓地垂下头去,忽然就觉得有些懊恼,她轻叹了一口气,正想离开,又听顾子桦道:“我一向觉得吉光一族再不济也是个神兽,无论如何都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

淼君愣愣地眨了半天眼睛,才讷讷地问道:“你竟然不是来骂我的?”

顾子桦失笑道:“骂你什么?骂你辛苦进城采了那么多杏花,为我做了那样好吃的杏花酥吗?”

淼君忽然就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道:“苏悦……都同你说了啊……”

顾子桦却没答话,又饮了一口酒,默然了半晌,才又开口道:“宫变那日,到处都是火光和惊慌的宫人,我的父兄都被顾益的人抓了去,我躲在柜子里,透过缝隙眼见着他们被抓走,却不敢出声。最后,是苏老将军救了我。他用自己的性命为我铺就一条活路,临终时只求了我一件事,照顾好他的独女苏悦。苏氏满门忠烈,如今只剩了苏悦一人,所以今日出事的甚至可以是我,却不能是她。”

“所以今日若是没有那场馒头雨,你也会选择她,却不是因为喜欢?”

顾子桦一双眸牢牢望着淼君,郑重道:“是。”

“那若是没有那场雨呢?若你选择了苏悦,我便会死去呢?”

“那我便陪你一起死。”

有点点欢愉在淼君的心底化开,让她忍不住想勾唇笑起来,眼中都染上了浓浓的笑意,却还要辛苦压着这种窃喜的心情,佯装愤怒地道:“谁要和你一起死。”

她想了想,举起酒壶同顾子桦手中的酒壶轻轻一碰,发出叮当一声响,认真道:“顾子桦,你我都不会死去。你会活着夺回你的家,我也会救回我的兄长,我们这一生都将长长久久,平安顺遂。”

她说着便红着脸低下头去,也就没有看到,顾子桦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原本眼中满含着的笑意忽然一滞,继而透出点点愧疚来。

昊城一战,顾子桦这边赢得十分轻松,兵士因此士气大增,一鼓作气,不出一月便已攻至了帝京。

这时候却出了岔子。

顾益身边有方士设下埋伏,苏悦被抓,淼君受伤,顾子桦护着她逃进一处破庙里,安顿好以后便急着要往外走,刚转了个身却被身后的人拉住,然后是淼君比平日里更沙哑些的声音响起:“顾子桦,不要去,会死的。”

顾子桦回过身去,似是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冲她笑起来:“小淼,乖一点,等我回来。”

淼君静静望着他,许久之后,却再没说什么,只是闭上眼,大着胆子将唇贴上去,印上顾子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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