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清晨薄雾笼罩,乌篷船咿咿呀呀划开水面,用质朴的黑白两色,描绘着一幅江南的风景。
走得近了,却又能发现不同之处。古朴深沉的大运河畔,互联 国际会展中心、云舟宾客中心、互联 之光博览中心等现代地标建筑鳞次栉比,一幅纵贯过去与未来、融合诗画与活力的精彩画卷徐徐铺开。
11月9日,世界互联 大会乌镇峰又将如约而至。乌镇,这个有着1300多年厚重历史、曾一度破旧落寞的水乡,不仅寻回了昔日荣光,更借助互联 的力量,成为魅力四射的世界知名小镇。
今日,让我们跟着一位“本地人”再次探访这个传奇小镇,回溯她的古今故事,感受她“来过便不曾离开”的魅力渊源。
爱到骨子里的,我的乌镇
乌镇,生于斯,长于斯。对于这片土地,真是爱到骨子里。
她地处长江下游的太湖流域,杭嘉湖平原腹地。当你踏上东郊的谭家湾遗址,骨耜、石锛、碳化稻……看到七千年前先人留下的灿烂文明,敬畏之心油然而生。联想今天“鱼米之乡”、“丝绸之府”的美誉,无不继承着先人们的智慧和精神血脉。
小时候常听老人讲吴越的故事。吴王圔闾、夫差,越王允常、勾践,最精彩是范蠡和西施,隔壁爷爷讲起这段,总是口若悬河,绘声绘色。
“绣花锦菜为什么这么香,是因为浇过西施经过胭脂汇里的水,离开方圆十里之外就不香了;槜李上留有西施的指痕;范蠡同西施生了个女儿,所以有了女儿桥。”
听他噱头噱脑的故事,知道不一定是真,但总觉得有些缘由。
乌镇西栅雪景
后来接触地方志,才知乌镇真的曾是吴国与越国的边境。明代《乌青志》有载:“镇周属吴,吴戍兵备越,名乌戍。”清代知名学者杭世骏书:“苍凉西北栅,六邑一湾通,远树归帆隔,斜阳戍垒空。风流思九老,憔悴依孤蓬,回首吴趋路,荒荒有朔风。”乌镇进士陆以湉认为,杭世俊这诗对乌镇的表述最为切当。
乌镇一带县域经济起步最早,当时水乡菰草遍野,春申君便在此建立菰城县。秦始皇刚统一中国时,以乌巾、程林两氏善于酿酒才改为乌程县。唐代诗人李贺有“尊有乌程酒,劝君千万寿”之句。也是从秦初开始,乌镇以车溪为界,东属由拳县(今嘉兴),西属乌程县(今湖州)。西边叫乌镇,东边叫青镇。两镇划河而建,东西相望,名虽分二,实为一体,人们都称之为乌青镇,习惯也统称为乌镇。
乌镇的读书人最崇拜昭明太子,奉作“伽蓝”,尊为“文星”。昭明太子与沈约,这两位百代词宗,曾聚会这江南水乡小镇,被里人称为“实开两镇文运之始。” 时隔1400多年,第五届、第六届茅盾文学奖来到乌镇故乡举办,在刻有“六朝遗胜”的石碑坊下,纪念又一位“巨镇文星”,实在是乌镇的荣耀。
六朝遗胜牌坊
水乡乌镇多河,人们将大河叫塘,小河称港。现在的乌镇南北各有一条大河,南面的大运河叫作运河塘,北面从江苏鸭子坝进入乌镇的江浙界河叫澜溪塘。据说,都是隋唐时期开凿的。当时乌镇便成为了“三江五湖”的要冲,有“姑苏留都之前户,嘉湖浙甸之后屏”之称。
乌镇1985年才通汽车公路,之前交通工具都为船。我们从小去乌镇街上,要么摇船,要么走路。去杭州、苏州、上海的码头,就需要到乌镇乘轮船。很多年前,我曾来乌镇粮管所帮助征公粮,每天看到码头上几百米,都是来交公粮的稻谷船。市河中还有拖轮,一队队络绎不绝。
可能正因为乌镇水路便捷,杭州到乌镇能朝发夕至,以致北宋南渡后,吸引了大批士大夫前来居住。赵宋宗室安定郡王赵伯泽来西栅定居;诗人陈与义,成为了青墩溪边龙钟客,尽管他还遥思洛阳的牡丹,但还是在芙蓉浦上安养晚年。
明代施儒的一句“宛然府城气象”,道尽了当时乌镇的繁华。旅行家徐霞客沿运河来游,是否也曾将此处当成了旅游目的地? 探花钱牧斋听闻在乌镇找到了散失的《后汉书》欣喜若狂;项元汴在乌镇得到了神龙本《兰亭序》。真的不会那么巧,实在是乌镇有点牛!
20世纪70年代乌镇市河
嘉兴史志办邱老师来乌镇指导工作时说,你们乌镇人真幸福,在家门口能看这么多中外戏剧。自2013年第一届乌镇戏剧节开办以来,八届乌镇戏剧节在如幻如戏中上演,每年抢票看戏成为热门。
乌镇与戏剧有不解之缘,早在明代“百戏之祖、百戏之师”的昆曲的初创期,乌镇王济就给我们留下了剧作《碧梧馆传奇》三种, “不唱《连环记》,不谓识昆曲!”
刚进文化站工作时,我最羡慕的是乌镇有个“严独鹤图书馆”,这个建在观后街萧家厅的图书馆,一楼一底都是书,在我们乡下是没有的。严独鹤是上海新闻界、图书界名人,他是乌镇较早到沪上读广方言馆的一批人之一。他最后一次来乌镇时,还是王会悟他们接待了他。
读书是严独鹤家族传承的家风,严家祠堂联上写着:“绵祖泽莫如积德,传家声还是读书。”翰林庶吉士严辰在祖母“读书最好”的引导下,成就了不朽。他编邑志、建书院,续写《海外墨缘》一书,曾是清末三国文化交流史上的一段佳话。
严辰在乌镇建的“立志书院”,就在观前街茅盾家的贴隔壁,茅盾就是在这里读的小学。
乌镇西栅景区 拍友 章建明 摄
据木心说,小时候经常去茅盾家借书看书,我小时候也时常去,当然我不是去借书看,所以没有木心聪明。是因我小队有个下放青年周叔叔的家就住在茅盾亲自建的平房里。当时城乡差别大,对做街上人特别向往。据这位周叔叔讲,茅盾母亲去世后,平房一直空闲着。他家老屋原在茅盾家对过下岸,下岸房子潮湿,祖父患有肺结核。茅盾婶婶就好心地过来说:“平房暖和点,要不周先生你家就搬过来住。”就这样,一住就住到了茅盾故居修复才搬出。
记得这几间平屋比现在透亮,朝南的小门连着窗。园子里的棕榈树拼命地朝着天空长,朝北的南天竹喜光但耐阴,最高的枝条已越过屋檐。就如茅盾兄弟,一生向着光。
茅盾故居修复开放时,乌镇还没有开发旅游。早先已在故居边上筑了条新华路,本来相连的古建筑被南北破了个口子。在周庄,碰到阮仪三先生,谈到乌镇这条路,至今还耿耿于怀。木心悄悄回了一趟老家,竟然撰文说,永不再来!
尽管如此,乌镇魅力还在,当年带了几个外地同学来看茅盾故居,他们说,还想再来。
乌镇全景
1999年乌镇开始旅游开发,河道清淤、老屋牮直,古桥整修,管线下埋,东大街的水泥街面,重新换上了青石板。古戏台不再卖家电,中百商店的高楼,建成了九江楼饭店,我曾住过的粮管所地基恢复了修真观。拆新留旧,风貌努力地回到从前。倒马桶的荣庆师傅改行做了疏通管道;我们村上的老拳手,摩拳擦掌重开了“拳船”。
不几年,说永不再来的木心回来了!一生只爱一个人,此心归处是吾乡。
2014年,世界互联 大会落户乌镇,当千年古镇遇上互联 ,小镇的变化不再是“从前慢”。
互联 在俏俏地改变小镇每个人的生活。开民宿的余伯伯,不再需要守候在门口等客,他的几间房间都挂在了 上;爱跳舞的胡阿姨玩起了抖音,不停地秀她们一群姐妹;不知道什么时候,菜摊上卖菜的大爷大妈都在摊位上放上了一个二维码。
乌镇互联博览中心
而更多的年轻人,跟随互联 ,在寻找智慧的梦想,人生的理想。远隔万里的儿子,在微信里跟我说,你到街上去拍几个视频,要测试一个软件,能实时分析街上的汽车、自行车、三轮车,是不是“罗卜快跑”。想当年他出去读书的时候,我还在想,家里的座机电话开不开通国际长途。
这几天,本地从德国学习回来的孟姑娘在测试一种“AI健康手表”,这是她们公司探索数字智慧之路的起步,通过这个穿戴式终端检测设备可以对用户的心率、血压、血氧等生命指标进行全时段监控,形成连续性健康档案。或许这是她在互联之乡的数字梦想。
智慧创新生活,数字共享未来。乌镇之光超算中心、直通乌镇,乌镇互联 科技馆……在这“互联 +”的时代,乌镇播下的数字文明种子,一定能在千年文化积淀中,汲取营养,长成数字产业、共同富裕的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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