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年轻女孩失恋落水,我好心救她住我家,却毁了我幸福的婚姻

1

傍晚时分,暮色四合。

和无数个往常一样,吃完晚饭,老公潘旭带儿子阳阳下楼遛弯,周玥则留下来收拾餐桌,打扫卫生。六岁的男孩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天天翻箱倒柜的,把家里造的一团糟。周玥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房子收拾干净。

来不及喘口气,她又去卫生间的脏衣篓里翻出潘旭的衬衣,倒上洗衣液,浸泡一会儿,然后用手轻轻的揉搓。

衬衣是昨天就换下来的,潘旭有洁癖,衬衣有一丝褶皱都不愿意穿,因此他的衣服一直都是她手洗的。

昨天阳阳生病她一直忙,没顾上洗,包裹在衣服里的汗臭味经过漫长一天的发酵变得更加难闻。

周玥正细心揉搓着衣服,突然听见敲门声。她洗了洗手,出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杨羽婷。

八月仲夏,周玥穿着轻薄的短款睡衣尚且觉得热,动辄就出一身的汗。杨羽婷却破天荒的穿着长袖长裤,上身还套了件厚外套。

她脸色苍白,整个人虚弱不堪,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姐姐,我能进去吗?”杨羽婷动了动嘴角,勉强扯起一丝微笑。

“婷婷,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周玥心里一慌,连忙把她扶进屋子。

“你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是有事千万要跟姐说。”

周玥见她冷得发抖,贴心地关上了空调。

“姐姐,我没事。”

“我把你亲妹妹看待,你有啥事也别藏着掖着,跟我说,我帮你出出主意。”

周玥说的是真心话,虽然杨羽婷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一直都把她当成亲妹一样对待的。

“姐,我怀了他的孩子,可他不想要,非逼着我打掉。”

杨羽婷将头埋在拢起的胳膊上,语气悲怆。

周玥知道,杨羽婷口中的那个“他”是她交往了一年多的男朋友。

在周玥看来“他”是个神秘无比的存在,因为尽管她是杨羽婷在这个城市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却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她从来不主动谈论他的事,有时候周玥好奇问起,她也是语焉不详的搪塞过去。

但是在杨羽婷的只言片语中,周玥大约能拼凑出“他”的样子。

“他”应该是个三十多岁成熟稳重的男人,长相身材都趋于中上,家境不错。

对杨羽婷出手阔绰,会包容她的小性子,把她当孩子一样宠。

乍一听见她这样说,周玥吓了一跳:“那孩子呢?”

杨羽婷摇头:“我刚做完手术。”

周玥气的牙根直痒痒:“你怀了他的孩子,他不仅不愿意负责,还逼着你把孩子打掉,他还是不是人啊?”

“你告诉我他住哪,叫什么名字,我明天去找他去。咱不能让他白白的欺负了,我得给你讨回公道。”

杨羽婷咬着嘴唇抽泣:“姐,不用了。我的事我想等身体恢复了之后自己去解决。只是我流产的事被房东知道了。她说不吉利,把我赶出来了。我现在没地方去,能在你家住一段时间吗?”

周玥爽快的答应了:“你就在安心住在这里,你还年轻,可千万得把小月子做好了,不然以后落下什么病根就麻烦了。”

周玥年轻时候不懂这些,刚和潘旭结婚没多久就怀孕了。那时候他们想多挣点钱买房子,听说工厂工资高,就一块去厂里打工。为了业绩提成,她熬夜加班,不小心把孩子累掉了。做完手术,在家里没休息几天,又跑去车间做工。

这导致她落下了严重的病根,直到现在一来例假,她的腰就酸疼得不行,小肚子也疼,跟刀剐一样。看了多少次医院,喝了多少副中药都没用。

她心疼杨羽婷这个傻姑娘。

恋爱脑,为了爱情奋不顾身。

她认识她时她就是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2

周玥和杨羽婷相识是在四年前的夏天。

她记得那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惠风和畅。潘旭忙完了店里的事,见她和阳阳在家实在无聊,于是好兴致的开车带她们出去郊游。

自从阳阳出生,周玥就辞去了工作,专心做起了家庭主妇。洗净铅华,穿上围裙,守着灶台,日复一日的做着一日三餐,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周玥生活在一个早晨要吃牛肉面的城市,黄河浩浩荡荡地从这里穿城而过。这里没有波澜壮阔的大海,没有一望无垠的沙漠,却有奔腾不息的黄河水。

八月份的黄河边风景独美,大片大片的野花随风摇曳,一条长长的栈道连接着汹涌的河水和喧嚣的马路。

周玥和潘旭找了一处僻静的茶摊坐下,点了两杯茶,一些瓜子小吃,两人悠闲的躺在摇椅上吹着风,看着远处的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阳阳拿着小铲子在阴凉处的沙堆里挖沙子,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周玥轻啜了一口茶水,抬眼望向不远处栈道上的女孩。

她已经观察她很久了。

她一个人坐在栏杆上面,面朝黄河,静静地发着呆,脚边还散落着几个空的啤酒罐。

“老公,我觉得那女孩不对劲。”周玥说。

潘旭朝她抬手的方向看了一眼,“估计是失恋了,心情不好,坐这散心呢。”

周玥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她直觉会有事情发生,于是她起身,朝着女孩的方向走过去:“你把儿子看好,我过去看看。”

周玥走了几十步,在离女孩还有五六米远的时候,女孩起身了,她快速的翻过最后一道栏杆,跳进了黄河里。

周玥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就撒丫子往河边跑,边跑还边喊潘旭过来救人。

女孩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淹没在浑浊的河水里,周玥不顾一切地跳进水里,一只手抓住女孩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岸边的栏杆。

夏天的黄河水依然冰冷刺骨,河边的风又急又冷,浪潮起伏,一波接一波不停的拍打着周玥的身体。女孩还在挣扎哭泣,周玥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她两边都不敢松手,既怕自己的小命没了,又怕女孩的小命没了,因此只能咬着牙死死的坚持着。

好在潘旭很快赶了过来。男人的力气天生比女人的大,他毫不费力的抱起女孩,连拖带拽的给弄上了岸。

周玥上岸之后腿都是软的,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女孩一直在哭,情绪激动,处在崩溃的边缘。

于是周玥扶着浑身湿漉漉的女孩去了自家的车上,找了干净衣服,帮着她一起换掉,又替她擦干净脸,扎好头发,耐心的等她平复好情绪。

过了许久,女孩停止哭泣,情绪恢复正常。

她说她叫杨羽婷,是附近财经学院大三的学生,因为男友劈腿,甩了她,她一时想不开,冲动之下选择了跳河自杀。

“姐姐,谢谢你。我当时就是脑子一热,太冲动了,其实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我好怕我年纪轻轻的,好日子没过几天,就真的死了。谢谢你救了我。”杨羽婷漂亮的脸蛋上充满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周玥安慰道:“这样想才对啊。你又年轻又漂亮,以后什么优秀的男生遇不到。为了一个渣男就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亏不亏啊你。”

杨羽婷点头:“姐姐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犯傻了。”

尽管她这样说,周玥还是不放心,于是就叫潘旭把阳阳领回来,开车一起把杨羽婷送回了学校。

分别时,杨羽婷向周玥要了电话 码,“姐姐,我手机泡水开不了机了,等我换了新手机,我加你微信,你一定要通过啊。”

周玥点头,满脸欣慰。

3

家里头琐事多,周玥很快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半个月之后,杨羽婷果真加了她的微信。

“姐姐,我之前一直没联系你是因为我没钱买新手机,现在有了手机我第一时间就想起你了。谢谢你救了我,我想请你吃顿饭可以吗?”

周玥回:“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你以后好好的别再犯傻就行。”

杨羽婷没再坚持,而是问了周玥的家庭住址,说想再见见她,当面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第二天中午,杨羽婷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敲开了周玥的家门。

周玥诧异不已,“来就来了,干嘛要拿这么多东西,你一个学生哪里有这么多钱?”

“姐姐,这是我做兼职赚钱买的,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千万别拒绝。”

杨羽婷边说,边拆开积木玩具的包装,招呼着阳阳过去玩。

望着桌子上摆着的化妆品,营养品,以及孩子的玩具,周玥既受宠若惊又倍觉温暖。

她给潘旭打电话,让他早点回家,顺便多买点菜回来。

这天下午,周玥在厨房忙忙碌碌的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杨羽婷一直在厨房给她帮忙,周玥几次开口让她去客厅休息,都被她拒绝。

她一边择菜,一边跟周玥聊家常。

说的都是举足轻重的小事,她却总能找到适合的话语来慰藉周玥的心。

周玥聊的开心,手里的锅铲也挥舞的更加卖力。

晚上吃饭时,杨羽婷丝毫不见拘谨。开朗活泼,说话得体,举止大方。

一顿饭下来,不仅阳阳喜欢她,就连潘旭都对她夸赞不已。

“这姑娘不仅长的漂亮,情商也高。会说话,做事也有眼色。真想不通她为啥会为了一个男人跳河自杀。”

晚上睡觉时,潘旭跟周玥聊起杨羽婷。

“年轻时谁不是一根筋,恋爱脑。等想开了就无所谓了。”周玥边抹护手霜边说。

在那之后杨羽婷经常会来周玥家做客,她一直坚持叫周玥姐姐,说她就像自己的亲姐姐一样。

周玥只有一个弟弟,没有妹妹。听着小姑娘软糯亲切的叫她妹妹,她心里喜滋滋的,也就真的把杨羽婷当成了亲妹妹一样看待。

逢年过节时,杨羽婷不回家,周玥就会把她叫上,一块出席她婆家和娘家的家宴。

起初妈妈还悄摸摸的叮嘱她:“留个心眼不要对她太好,不知根不知底,时间长了难保她不会生出什么坏心思。”

周玥暗笑妈妈太小心眼,人家还是个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后来妈妈见杨羽婷是真的单纯乖顺,嘴巴甜又讨喜,也渐渐把她当成了亲闺女看待。

4

杨羽婷读的是个不入流的大学,高不成低不就的,合适的工作不好找。

饭桌上她跟周玥抱怨时,周玥随口说道:“你姐夫那里现在正好缺个财务,你要不去试试?”

“真的嘛,姐姐你太好了!”闻言杨羽婷的眼睛瞬间亮了,她又问:“那姐夫会同意吗?”

周玥:“等他下班了我问问,应该没问题。”

晚上潘旭下班回家,周玥跟他聊起这件事。潘旭一边看电视,一边调侃道:“都行,你说了算。这个公司有你一半的心血,你这个大股东都发话了,我能不同意吗。”

潘旭现在经营着三家连锁汽修厂,在本地也颇具规模。

当初他们小两口在厂里没日没夜的加班,又加上省吃俭用,几年下来好不容易攒了些钱,周玥本来打算在城里付个首付,有了房子也就不用再寄人篱下了。

可潘旭却有他的想法。他中专毕业就去了汽修厂当学徒,几年下来虽然吃了不少苦倒也学了些真本事。他觉得 会发展越来越好,人们也就更加注重便利和享受,汽修厂前景肯定很好。

家里父母不同意他拿着所有的积蓄去冒险创业,他们觉得还是买房子最稳妥。

僵持不下时,是周玥替他解了围,说服了父母。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他,支持他创业。

后来生意越来越好,店面越扩越大。第二家连锁店开业那天,潘旭高兴极了,喝的大醉,他拉着周玥的手,问她:“当初家里人都不支持我,你怎么那么相信我?我知道你做梦都想住进属于自己的房子。你不怕我万一赔了,咱俩就一无所有了。”

周玥说:“我了解你,你是个有分寸的人。你想做一件事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觉得可行才会去做的。所以我相信你。”

听完这句话,潘旭抬眼,盛满了亮光的眸子撞进她的眼睛里,在酒精的氤氲下格外耀眼。他握着周玥的手骤然收紧,掌心的温热汩汩传遍周玥的四肢百骸。

不久第二家店开始盈利,手上有了多余的钱,潘旭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周玥去买了房,新房子里有她最喜欢的阳台和飘窗,房本子上也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可周玥觉得潘旭是个例外。

他偶尔应酬,却不会太晚归家。

出差在外时一天总会打几个电话嘘寒问暖,问她有没有吃饭,阳阳乖不乖。每次出差回家都会细心的给她带些本地的特产,让她尝尝鲜。

他自己不怎么舍得买名牌的衣服鞋子穿,却舍得给她买昂贵的化妆品和价值不菲的首饰。

和杨羽婷熟悉之后,她不止一次的表示羡慕周玥。

“姐,你命真好,能遇上姐夫这么好的男人。我命犯渣男,遇见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垃圾。”

说这话时,杨羽婷刚跟她的新男友分手。

据说是她的学长,长相英俊不凡,她对人家一见钟情,穷追不舍了许久才顺利追到手。结果在一起没几天,男生就在 上撩骚,被她抓了个现形。

周玥安慰她:“你不要太肤浅,找男朋友不能光看长相的,要看人品。踏实,稳重,对你好最重要。”

杨羽婷点头,一本正经的说:“明白了,我以后就照着姐夫这样的找。”

周玥笑着去拍打她的脑袋:“死丫头,居然拿我打趣。”

5

潘旭的变化是从杨羽婷入职第三个月开始的。

彼时因为汽修厂设备老旧,周围又有几家新开的店面因为设备先进,价格低廉,撬走了大批顾客。生意因此一落千丈。

潘旭开始变得愁眉不展,暴躁易怒。

周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苦于自己做了多年的家庭主妇,对做生意的事一窍不通,根本帮不上潘旭什么忙。

她只能更加尽心尽力的做好他爱吃的饭菜,仔细妥帖的替他熨烫衣物,收拾鞋袜。

她知道潘旭是个工作狂,常常忙起来就忘了吃饭。因此她叮嘱杨羽婷,在公司里多提醒他注意休息,按时吃饭。

杨羽婷满口答应,说保证完成任务。

后来潘旭想换一批先进的汽修设备,于是出差去外地考察。

他出差时带了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助理,一个是杨羽婷。

给他收拾行李时,周玥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带婷婷去?她一个财务也要出差吗?”

潘旭一边刮胡子,一边很坦然的说:“厂商中的一个小领导是她的大学同学,熟人好办事,把她带着去看能不能磨磨价。”

周玥原本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这一刻又释然了。

潘旭这次出去了一个星期,依旧会在每天睡前给她打电话 个平安,聊聊家庭琐事。

周玥担心他工作上的事会不顺利,毕竟临出门前他曾说过,手里的资金有限,厂商很有可能会把他拒之门外。

没想到这笔生意谈的却格外的顺利。

潘旭在电话里笑,笑声爽朗,一扫之前的忧虑和愁眉不展:“这次多亏了婷婷,等回去了咱们一定要好好的谢谢她。”

周玥附和着他的话:“好,等她回来我问她有啥心愿,我一定满足她。”

潘旭回来时完全不像之前出差回来一样狼狈,这次他西装笔挺,衬衫熨烫平展,下巴光滑白净。

周玥问:“你这次怎么知道注意形象了?”

潘旭解释道:“现在的大老板眼睛都长天上去了,不把自己收拾好,人家都不愿意搭理我。”

6

汽修厂因为引进了一批高端新颖价格低廉的设备,吸引了不少新老顾客。生意又慢慢红火起来。

忙起来,潘旭开始经常晚归。

周玥给他打电话,他总说一会就回家,可他口里的一会,经常就是大半夜。

有时候回来又醉醺醺的,身上一身的酒味。

周玥忍不住埋怨了他几句,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我不把客户伺候好,人家凭什么往我店里砸钱?你天天就知道围着灶台转,你懂什么!”潘旭借着酒意跟她嘶吼。

周玥愣住原地,满嘴反驳的话被他一句“天天就知道围着灶台转,你懂什么”堵在心口,伴着满腔的酸涩,一道咽进了肚子里。

潘旭发泄完,随手把衬衫扔下,踉踉跄跄的进了卫生间洗澡。

周玥把衬衫捡起来,眼尖的在领口处发现了一根长发。

潘旭目前的状态很明显不适合沟通。

于是周玥打电话给杨羽婷,她不好意思明说,只能隐晦的打听潘旭身边有没有关系比较密切的女性?

杨羽婷矢口否认。

她还劝周玥:“你别老瞎想,姐夫对你是绝对没有二心的。我明天劝劝姐夫,把工作暂时先放一放,多陪陪你。”

果然从那以后,潘旭又恢复之前的顾家体贴,很少出去应酬,每天准时回家吃饭,有空就带她和阳阳出去玩。

周玥心里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切担忧总算尘埃落定。

7

杨羽婷在周玥家坐足了一个月的小月子。

期间周玥每天绞尽脑汁的给她做营养餐,各种汤汤水水,丰富又美味。

在周玥的悉心照料下,杨羽婷消瘦的身材渐渐丰腴起来,面色也变得红润健康。整个人又恢复了之前的开朗活泼。

周玥睡眠一直很好,也许是因为白天一直忙忙碌碌个不停,身体太过劳累,所以她几乎是沾床就睡。

这天晚上,她却离奇的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她这才想起原因。今天阳阳放学回来,突然殷勤的给她冲了一杯咖啡,说是学校安排的任务。

她不爱喝咖啡,家里的咖啡都是给潘旭买的。可是看到阳阳热切的目光,她实在不忍心让他失望,于是仰头一饮而尽。

这就导致了她到凌晨一点还是睡意全无。

她闭着眼睛数羊,突然听见客厅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潘旭最近有些感冒,害怕传染给她,一直都睡在书房。

周玥好奇是谁在说话,于是悄悄地下床,耳朵贴在门上听。

“你什么时候搬走?”

是潘旭咬牙切齿,刻意压低的声音。

“我住的好好的,姐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要搬走?”杨羽婷说。

潘旭:“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羽婷:“你说呢?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何必明知故问。”

周玥听的一头雾水,却直觉他们之间肯定有问题。

她竭力压下心中汹涌的怒意,屏住呼吸想继续听完他们的对话,却不想阳阳突然起床上厕所,开门声惊动了他们。

两个人快速而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客厅里。

窗外的月光灌进来,照亮了一室清冷。

周玥的心就像被月光照不到的阴影处所笼罩,凄苦又冰凉。

8

周玥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特意敷了眼膜,消去浓重的黑眼圈,以确保自己不会被人察觉出异样。

她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餐,笑意盈盈的招呼大家吃饭。

饭桌上,周玥告诉潘旭,她要回娘家住几天。

潘旭举着汤匙的手一顿,“怎么突然要回娘家?”

杨羽婷第一反应是看向潘旭,觉察到周玥的目光在她身上巡睃时,又立马转向她,接着潘旭的话问道:“是啊姐,你回娘家干嘛呀?”

周玥坐在餐桌背光的那一面,清晨的阳光照在对面两个人的脸上,使他们心虚复杂的情绪一览无余的展现在自己面前。

原来当得知真相之后,她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比如为什么自从杨羽婷入职之后,潘旭开始经常晚归。

又比如为什么潘旭对杨羽婷的称呼会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万分熟稔的“婷婷”。

当初她听说潘旭出差要带杨羽婷一起去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可是因为信任,她压根就没往深处想。

“我妈腰扭伤了,我回去照顾她,可能要多待几天。”

“对了,客厅的摄像头坏了,你记得找人修。”周玥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为了更好的了解真相和掌握证据,周玥故意弄坏了家里的摄像头。

吃完早饭,潘旭去公司。

周玥借口让杨羽婷去商场帮她取前几天预定好的包包。

趁两人都不在家的间隙,她飞快的打车去电子城,花高价买了个针孔摄像头,安在了客厅一个视线清晰而又隐秘的角落里。

做完这一切,周玥松了一口气。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无力感。

这种事情,知道了又能如何呢?要是拍到点什么,那纯粹就是给自己添恶心。可是如果就这样被蒙在鼓里,她又觉得寝食难安。

9

周玥在娘家待了四天,每一天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

没有人能体会她的那种感受,从焦灼、害怕,到侥幸,再到愤怒、绝望,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铺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大 ,紧紧的裹挟着她,仿佛要将她溺毙其中。

第一天,杨羽婷没回来,潘旭正常回家,还破天荒的买了一束玫瑰插在花瓶里。

第二天,两个人都没回来。

周玥望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听着电话里传来潘旭镇定自若的声音:“我在家呢,刚洗完澡,准备睡觉。”只觉得心中一片凄凉。

第三天,是两个人一起回来的。潘旭走在前面,杨羽婷跟在他后面,手还扯着他衬衫一角。衬衫被扯的皱巴巴的,一向有洁癖不能容忍衬衫有半分褶皱的潘旭,此刻却浑然不在意。

他笑着去牵她的手,揉着她的长发,催促她先去洗澡。

高清摄像头下,潘旭脸上的表情清晰可见。周玥拼命的去回想,这才想起,这种宠溺万分的语气和神态,她也曾当面感受过,只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洗完澡,杨羽婷裹着她的浴巾出来。

周玥只觉得一阵恶心感涌上喉头,她拼命的吸气,才压抑住这种感觉。

潘旭在沙发上躺着玩手机,见她出来,朝她招手:“过来。”

杨羽婷倚在电视墙那里,一边揉搓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冲他娇笑,就是不过去。

潘旭等不及了,一把走上前,将她按在墙上,急切的亲了上去……

两个人的喘息声在周玥听来更像是一把无孔不入的匕首,嗡鸣着钻进她的脑袋里,在大脑深处肆意翻滚搅动,疼的她近乎窒息。

为了收集更多的证据,周玥忍住冲动,愣是等到第五天才回家。

周玥的心也从最初遭到背叛的痛苦渐渐变得麻木。

10

周玥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杨羽婷的所有东西当垃圾一样扔出了门外。看着她狼狈不堪的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的样子,周玥堵总算小小的出了口气。

心情稍微好了些,她才能平静的坐下来和潘旭摊牌。

她把截取的一小段视频拿给潘旭看。学法律的同学告诉她,不能在一开始就亮出所有的底牌,她要有所保留,才能有争取利益最大化的可能。

潘旭果然慌了。

他语无伦次的解释:“是出差那次,和客户喝酒,喝醉了之后是杨羽婷照顾我。我酒精作祟,不小心犯了错。”

望着趴在她膝盖上颤抖着身子恳求原谅的潘旭,周玥心里五味杂陈。

周玥不是没想过离婚,但一想到如果离了婚,潘旭和杨羽婷就真正是男未婚女未嫁了,到时候他们继续搞到一起,她甚至连谴责的权利都没有。

如果小三不是杨羽婷,亦或者是四年前她没有不顾一切的救过杨羽婷的命,后来的日子里她没有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关心和疼爱,说不定她也就忍了,在确保能得到夫妻共同财产中自己应得的那一份之后,早离早清净。

年轻女孩失恋落水,我好心救她住我家,却毁了我幸福的婚姻

可破坏她家庭的人却偏偏是杨羽婷,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算了。她要让杨羽婷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为了孩子,我给你一次机会。我也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在你心里,究竟是我和儿子重要,还是她杨羽婷重要。”

周玥没有跟潘旭吵闹,她红着眼眶,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都是颤抖的。

和潘旭在一起十几年,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性格,吃软不吃硬。她把自己最柔弱的那一面展现出来,潘旭本就理亏,这下更加觉得愧对周玥和孩子。

于是他痛定思痛,打电话给公司,将杨羽婷辞退,并且火速删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发誓不会再和她有任何来往。

为了弥补他犯下的错,他还给周玥买了一套价值不菲的珠宝。

周玥看着面前陪着小心的男人,她面上带着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周玥在一间出租屋里找到杨羽婷。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杨羽婷问。

周玥点头:“嗯,不过不光是开看你笑话的,还想问你个问题。”

“你流掉的孩子,是谁的?”周玥问。

“你说呢?”

周玥觉得自己已经修炼的百毒不侵了,听见这句话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愤怒了。

“啪”她使劲全身力气,朝杨羽婷脸上呼了一巴掌。

杨羽婷捂着脸,恨恨的说:“他对你早就没有感情了,他说他会娶我的。”

周玥竟然想笑:“好啊,我把手机借给你,你打电话问问他,我愿意成全你们,你问他愿不愿意和我离婚?他要是同意,我立马去民政局。”

杨羽婷红肿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你说真的?”

周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好不容易傍上个有钱的男人,于是就想着把我赶出去,自己当富太太。可潘旭没告诉你吗,我们家的所有财产,包括房子车子和公司,都在我的名下。他一旦和我离婚,我手里又有他婚内出轨的证据,他就只能净身出户了。”

“你快打电话问问他,就算你不介意他这个穷巴巴的老男人,愿意跟着他过苦日子,他又是否会为了你选择放弃他的家庭,他的儿子,他的事业?”

初识杨羽婷那一年,潘旭得罪了几个同行,害怕被 复,他把汽修厂过户到了周玥名下。周玥突然觉得,人啊,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冥冥之中自会有上天眷顾。

杨羽婷面色陡然变得苍白,踉踉跄跄的走到沙发上,坐下。

周玥转身离开前,又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被男朋友劈腿,又被老男人骗的团团转。你还真是够蠢的啊,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就是个耻辱。当初我就应该眼睁睁看着你淹死才对。”

11

杨羽婷灰溜溜的从这座城市离开,回了家乡小城。

潘旭变得更顾家,对周玥更加温柔体贴。不再让她替她手洗衬衫,吃完饭会主动洗碗,打扫卫生。

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一旦被打破,就很难再重建。就像是一座坍塌过后再重建的大楼,一砖一瓦,甚至是一片微不足道的沙砾都可能让它再次轰然倒塌。

而潘旭的每一次晚归,每一次出差,都是那一片又一片的小沙砾,让周玥对潘旭的信任在一次次动摇和怀疑中土崩瓦解。

她开始变得神经质,不再相信潘旭说的任何话,她总是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她。她知道,他们的婚姻走不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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