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东方港湾投研总监黄海平通过万得3C会议在线分享了服务业的投资机会,包括餐饮、 区服务、物业、房地产和家装、SaaS软件服务等领域。
以下为会议内容实录整理(部分),预计阅读时间3分钟。
核心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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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新买的公司,一般认知没有达到很深的程度,需要有一定的安全边际,那个时候可能都不太理解所谓的高估值,估算出来30%的机会可能打个折了之后,还不如拿住原来的机会。其实在做投资的时候,更多的是在做减法,做得越多可能错的越多。有些时候来回倒腾、来回换手,还不如原来拿的公司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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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区生鲜业务达到了白热化,地推能力最强的还是原来“百团大战”剩下一家企业,它的优势在供应链,最后生鲜赚的不是钱,赚的是流量,如果从流量角度来看的话,现在几家巨头之间没有太大的竞争可比性,因为赚完各自流量之后做的生意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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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生意就是这样,随着规模变大,生意就越好做,面对竞争可以毫不畏惧,客户自动不断送上门,边际成本越来越低,最后乃至形成了垄断, 交 络、百度、奢侈品、电动车等都是 络效应,互联 无处不在是“规模”的朋友,传统服务业很少是“规模”的朋友,人难标准化和管理是主因,但问题也意味着机会。
服务业的优势:涨价
去年我从确定性、安全边际、反脆弱性和承受波动这4个维度,对投资过程里的风险控制做了分享。2020年我自己的基金投了4个领域,分别是物业服务、房地产中介服务、SaaS服务,还有k12教育行业,我们试图从服务业的角度和投资经验来总结出“盲人摸象”里类似于大象的特征。
首先,根据芝加哥大学的一位教授公布出来的一张著名的美国的价格变化图显示,从1997年到20 17年这20年时间里,美国有几个行业分别的涨幅非常棒,例如医疗、教育、食品、饮料、房价的涨幅都在平均涨幅55%以上,而汽车、服装、软件、媒体、通讯等行业,在20年的时间里,在变得越来越便宜。
如果我们仔细去看这张图里的特征,会发现在过去的20年时间里,涨的全部是人工服务,跌的全部都是产品,食品饮料跟房价是例外。
为什么?
讲一个我身边经历的事情,我有个朋友在老家五线的城市经营着一个工厂,今年以来因为疫情的原因,他开出了5000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而且包吃住的条件,竟然找不到工人,但是另一方面,无论是五线城市还是1234线城市,滴滴、美团,包括一些上门修指甲的在线直播等自由职业者,在变得越来越普遍,越来越多,一个月下来挣个5000块钱,甚至上万元非常正常,而且最重要的是时间很自由,所以这是 会发展的必然进程,就是服务业不断侵蚀制造业的过程。
随着中国全面进入小康 会,生活的质量不断提高,人们对服务的多样性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尤其是年轻人能花钱找人干的事就不想自己来,这也导致了很多服务业的工作岗位的诞生。
我们经常在段子里看到一些在深圳打扫卫生的阿姨说在深圳买了一套房的笑话,当然相比一个刚毕业的90后、00后跑到富士康一类公司去工作,这种服务业的工作相对自由,显然更有吸引力。
这里面一个关键的问题在于,服务业的成本由服务者所在的当地生活成本所决定,生活成本肯定会越来越高,所以服务业的价格只能越来越高。另一方面,消费者只能就地选择就近的服务,不可能因为不接受价格,就跑到别的城市去找人来打扫卫生,交通费用成本更高,最后,城市里愿意接受服务的人肯定比愿意提供服务的人多,所以不太可能出现供过于求、竞争太激烈的情况。这三点都导致了服务业的价格只会越来越高,而人们只能被迫去接受不断高涨的服务业价格。
我们在经历过物质生活从无到有,从有到够的过程之后,都会去追求享受服务,享受各种精神需求,服务业刚好因为本地性的原因,容易涨价,相对而言产品因为具有全球竞争、技术升级等原因,涨价会变得越来越困难。
一个 会的服务业会不断侵蚀它的制造业,也会带动当地的人工成本不断上涨。
服务业的机会:做“规模”的朋友
虽然服务业的价格在不断上涨,但很少看到在全球范围里做得很大的生意是来自于服务业,全球最大的公司肯定不是医院,也不是学校,也不是托儿所,反倒是电子通讯软件等价格一直在跌的行业出了很多巨无霸,为什么?
背后的逻辑是,价格不断上涨当然好,但只有价格的上涨不一定就是好生意,如果成本跟着价格一直往上涨,利润甚至会出现下滑。而有一些公司,虽然产品的价格不停往下跌,但是它的成本可能跌得更快。例如台湾的某家芯片制造商,因为技术领先导致成本不停往下降的过程就符合摩尔定律,成就了它到目前为止股价长牛的伟大之路。
能够涨价,只是好生意的一个特征,另外一个重要的特点是能够快速扩张规模,并且霸占市场。借着“时间的朋友”的热度,我提出了另外一个概念,叫“规模的朋友”。有的生意随着规模不停扩大,会变得越来越好做,面对竞争也可以毫无畏惧,甚至因为客户不断送上门,边际获客成本不停往下降,最后达到垄断的情况。
我们常常在互联 里看到所谓的 络效应、飞轮效应,还包括传统制造业里的规模经济,都是我所说的规模的朋友。比如某龙头 交公司,商业模式就是很典型的 络效应,底层的 QQ、微信这两个 交 络是一种你的朋友用的越多,你会越有倾向去用这两个平台的产品。
这种 络效应一旦被加到它经营的其他业务,包括游戏、 K歌、视频会议、金融支付等领域,也会逐渐形成我完整的 络效应,这也是目前它的市值成为这个领域最高的巨无霸的最主要的原因。
白酒是 交润滑剂,也具备 络效应,到最后白酒的品牌份额也会越来越集中。其他的一些奢侈品,像LV和爱马仕的包包卖的是 会的认可,也具有同样的效果。另外,电商的模型里,我们经常提到像MarketPay这种模型也属于规模的朋友,美国的电商龙头提出来的一种商业模式叫飞轮效应,涉及的买家、卖家、商品量运输的 络增值服务等因子,会互相吸引,彼此带动,一起壮大,也是我们说的一种规模的朋友。
在传统制造业里,中国的汽车行业的龙头净利率可以达到20%,而它的竞争对手只有2~3个点的净利率,也是规模的朋友的一种例子。未来电动车领域,如果能够在智能驾驶上面具有互联性,电动车之间可以通过 络互相配合,互相协调,交通事故就会变得更少更安全,将来电动车对于传统汽车的替代也会迅速上升。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我们经常看到的一些视频 站的UGC,就是用户自己产生的内容的生态所形成的规模,还包括 交龙头的C to M的团购模式的规模,以及本地生活服务的生意、骑手的配送、团队的规模等,都属于所谓的规模的朋友。
物业服务:服务人而不是管理物,存量收入非常稳定
医院、学校、托儿所或者餐厅等传统服务业难以成为“规模”的朋友,人难标准化和管理难是主因。首先,商业模式的扩张往往受到了人的限制,很难进行标准化;其次,当一些服务业的企业的规模越来越大,员工的数量越来越多的时候,难管理也就成为了服务业难以成为大公司的主要原因。
我们常说,对于创业公司来讲,痛点和缺点正好是市场机会的同义词,问题也意味着成长。服务业的商业模式,如果能通过技术的革新或者商业模式的创新来克服缺点的话,我相信这能够跑出一片蓝海,成长为各行各业的“大象”。
举例来说,第一个是物业服务,物业服务的是人,而不是管理一种产业或者一种物品。在电影里,古今中外各种 会名流的豪宅,有大总管、大管家一类的角色,为主人打点一家大小各种生活,从基础的吃饭、出行、保安、保洁、维修,到主人家的来往接待等琐碎的事务都由他一人来打点负责,主人在家里面享受各种生活的便利跟省心,这种现象其实对应现代的中国,尤其是中国现代的服务业来讲,本质就是以小区为单位的集合式的居家生活的管家服务。
这跟过去观念里觉得服务管的是物,管的是小区的建筑物的安保、清洁维修、绿化的概念有非常大的不同。现在的发展趋势是,服务是为人,是为服务业主,慢慢大家会发现在中国的物业生意,会围绕着给管家赋能而展开。
除了最基本的 保,也就是保安、保洁、保修跟保绿以外,还会提供各种收发快递,安排人到家里清洁搞卫生、买菜、做饭,包括在小区里安排老人的活动,安排小孩的托儿所服务,甚至包括基础的初级幼儿园、小学的教育服务,居家生活密切相关的各种东西都会由物业或者管家来安排。
首先,这个行业非常大,全国存量的物业面积将近300亿平方,而且每年以17亿平方的数字在增长。但是这个行业的龙头,包括万科、碧桂园这些龙头管理面积只有几个亿,有些甚至只有几千万平方的面积,这是一个大行业小龙头的巨大空间市场。
其次,存量收入非常稳定,只要物业公司提供的服务让人满意,每年所收的物业费,甚至增值服务的收入都是雷打不动的。经济再不好,只要不交物业费,按最新的政策,可能都要上征信系统,连火车都坐不了。
再次,物业的增长一般是n轮驱动,物业公司只要坐在家里一分钱的销售费用都不用花,新增长的管理面积都会不停随着母公司地产公司的交房不停增长,这是非常有利的一个优势。
另外,第三方的一些新房的竞标导致现在换物业越来越方便,在深圳一些不知名的开发商所销售的楼盘,如果是找万科这种比较好的龙头物业公司去管理,在卖新房的时候,房价会高出几千块钱,所以小的开发商都会想找龙头物业公司去管理。当然,包括物业公司集体的出售、并购,以及住宅以外的医院、地铁、学校等 会后勤服务整个进行市场化的打包销售竞拍,每年都是非常大的量。
未来3~5年,对行业普遍的预期是,行业增速在40%以上。
最重要的一点是,物业公司现在单盘模型跑通了,只有模型跑通了,规模才能上来。物业公司经常被人诟病的提价难、换物业公司难、增值服务的探索不清晰、存量房的利润率是否有利可图等问题,说到底都是因为大家觉得物业公司的商业模式,不是规模的朋友。
相比较而言,现在越来越多物业公司开始上市了,很多领先的公司把把每一个楼盘的服务做好了之后,满意度和信任度上来了,提价也容易,用各种科技的方式去替代人工控制费用,也变得更加容易了,增值服务也推得上去了。这三者就能够保证物业公司在每个楼盘的利润率保持在10~20个点。
只有每一个楼盘的单盘模型跑通了,才有可能有规模的叠加,产生更多的规模效益。
所以我们觉得现在物业公司的这些领先的商业模式的探索,也慢慢变成了规模的朋友。我们坚信一点,那些不断为 会创造价值的企业, 会最终会赋予它一定的利润跟市值。
最近国家13部委联合发布发布的关于加强改进物业住宅管理工作的通知,把物业肯定为基层治理的一个细胞单元,只有 会的细胞足够强势了, 会才能井井有条,这也是疫情所加强的一个 会共识。我们有时候确实要分清楚问题跟隐患,隐患可能是风险,但是问题很多时候潜在着机会,这也是我们今年的一个投资感悟。
我们觉得这个行业最后不会变成赢者通吃的市场,如何挑选到未来的“大象”,可以从服务的满意度、成本费用的控制能力、外拓的积极性和增值服务的探索能力4个维度去做评测。
房产交易与家装服务:从混乱到秩序
第二个要分享的是房地产交易跟家装市场,这两个生意极其庞大且混乱。
按照中国每年的房地产交易的总额已高达13万亿,这是一个巨大的行业,所产生的中介费也超过3000亿,而且不断在往上涨,房子装修的行业更是高达7万亿左右的市场,但是行业极度分散,龙头非常小,人员流失率很高,在中介领域平均的就业时间是两三个月,顾客的推荐率也低于0,房源跟客源各自捂在手里面不会分享、愿意合作。
家装其实也一样,在历史上也有很多想做家装、中介整合,过去58、搜房、房多多,包括家装里面的金螳螂,都想做行业的整合,但是很难做成功。
最后,有家公司把行业里面的操作流程、数据流程进行标准化、数据化和SaaS化,整合了中介行业,用了10年左右的时间把房产中介的龙头品牌建立起来,做成了中国最大的线下中介,这个平台设计好了一套利润的分配机制,使得整个行业经纪人开始从分裂转变成合作,共享房源跟客源,全国200万的中介人里,这家平台目前就聚拢了将近50万的中介,很多地方的市场占有率超过50%。现在平台以一种秋风扫落叶的形式在集结全国的中介人,本身只负责规则的制定、大系统的维护,还包括规则的监督培训等,突破了传统服务业的管理边界和限制,彻彻底底成了规模的朋友。
同样的逻辑,其实也可以复制到整个家装行业,它完全可以自己先干一个家装的平台,然后摸清楚家装行业里的营销、设计、施工、材料的供应、监工等环节,把这些环节数据化、标准化,做成一个大平台,然后再让全国各地分散的设计公司、家装公司加盟进来,按照它的这套标准来作业,按照各自负责的工作来拿到分成。
只要这个平台把规则的制定、推行、监督都做好了,这个平台就能运行得很好。与此同时,可以把它的房产交易的客户自然转换过来,导流过来,大大降低获客成本。平台做大了之后,供应链、各种团购商也都会给出最大的市场优惠。所以我们觉得,这个平台是中国目前最具有能力去整合分散家装市场的公司,如果它做不成,其它公司很难做成。
目前,这个平台通过对两个传统行业进行商业模式的改造,市值已经超越万科,成了中国最大的房地产相关行业的公司,成为规模的朋友。
企业SaaS服务:助力中国产业互联 转型
SaaS这个名字很唬人,但其实就是软件。我们平时用的软件,大部分功能不需要提前安装,直接在线使用的软件就是SaaS,但是相比传统软件,因为它在线使用,所以SaaS可以每天不停地实时更新,而且不需要一次性就把整个版本买断下来,可以按月付费,成本大大降低了。同时,也可以在手机、电脑端,甚至别的电脑上来回切换,使用同一个文件,不需要很好的硬件配置,可能只需要一根 线, 速足够高,就可以用这个软件。
现在的软件公司如果用这种SaaS的模式来做软件生意的话,它的用户基数会更大,大家互惠的意愿也会更强,这也是软件行业里最重要的几个指标,基数、付费意愿以及粘性。
互联 的巨头,包括刚才讲的做 交、电商的公司,都把2020年以后的未来10年的公司战略全面调整成 约产业互联 的十年,后来也提出来公司所有战略重心围绕产业互联 去展开,他们都很清楚未来投资机会就在产业互联 ,这也是我们从今年开始重点把投资的方向定在企业端SaaS的原因。
相比传统的C端软件,我们更愿意把现在的企业端生意定义成服务业来看待。
因为我们觉得,相比消费者装置软件来讲,企业端更需要去不停跟客户来回碰撞,更多去了解客户的生意需求,做各种定制化的服务,在交互之后教会客户用软件,甚至跟客户的生意本身结合在一起。
在中国,SaaS是一个非常年轻但潜力巨大的生意。
有一组数据来自于艾瑞2019年的 告,表明中国企业端的软件在2018年的产值大概有1827亿人民币,其中SaaS有243亿人民币,相当于34亿美金。美国最大的SaaS企业在2018年的收入有133亿美金,也就是说中国在SaaS领域倾举国之力,也只有美国龙头企业的1/4的收入,所以这个市场其实可以做得非常大。
SaaS行业一旦规模化,会有两个巨大的优势,业务的可叠加性和先发的高壁垒性,按照行业可以分成零售、电商、医疗、物流,按照功能分的话,一个企业的功能可以包括 ERP客户关系管理或者ERP企业资源管理、人员资源管理、客户呼叫中心等各种功能。
我们投入的刚好就是两个最大的合集,电商的GIM(综合信息管理)、零售电商的CM管理,做的事情叫私域流量经营。过去的品牌商家在做私域流量的时候,往往是通过shopping mall、超市或者淘宝、百度、美团广告各种流量平台去引流、成交,一旦停止打广告,就没有生意做了。
而现在电商的SaaS出现,相当于给了这些品牌商家一个软件后台,可以让商家在微信、快手、小红书的平台上搭建自己的电商小程序,然后在这些平台上的小程序上统一管理货架、库存移交活动、会员系统导购的管理等各种功能。
商家也可以再通过直播或者内容的营销小程序开发短视频,或者通过团购模式去获取新的流量,也可以开设线下24小时门店,而这个线下门店关门的时候可以实现线上24小时营业。
库存合并管理不用像过去的蒙牛、伊利这些企业,线上团队跟线下团队完全分开,现在品牌商家可以合并在一起管理,也可以对经销商进行分区域的个性化营销政策的发布,这都可以使用小程序去实现,让商家沉淀自己的会员流量,而不需要去买新的流量,在交易的过程中,通过粉丝会员的模式进行私有化,通过裂变营销、直播等工具扩展新的流量,做私域流量池的经营。
在美国那边有一个对标的公司,现在市值大概是1万亿人民币,中国现在的龙头市值只有1000亿,我们相信在中国CIM的软件市场也一定会走出来一家本土大龙头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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