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年龄!| 你还记得20年前的IT时代吗?

创造未来是预测未来的最好方法。—— Nicholas Negroponte

前几天,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创办人尼葛洛庞帝先生和任正非有一场“咖啡对话”。对话的主题当然是现在美国特朗普政府打压华为的事件#US-CN Trade War。尼葛洛庞帝说,他最关注的是信息和科学开放。说起这个老尼,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尼葛洛庞帝教授是互联 最早的用户之一,甚至当时联 的所有“ 民”他都认识。他的名言是——创造未来是预测未来的最好方法。早在1997年就出版过一本书,名字叫做《数字化生存》(Being Digital)。这本书应该是我最早的数字化世界认知的启蒙读物。书中是这样的描绘的,以前的世界都是原子atom组成的物理世界,未来的世界将有一种称之为bit的东西来和原子共同组成。人类和物体可以在信息高速上互联互通,机器人变得更像人,产品能够提供更加个性化的服务。

在父母的支持下,我是在1998年拥有自己的第一台兼容计算机(赛扬300A,16M SD-RAM,500M HD),也是我们那个城市最早的一批通过Modem联 以33.6K速率上 的用户。我记得,调试 络连通打开的第一个 站是“出门靠地图,上 找搜狐”的搜狐。创办搜狐的张朝阳刚刚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回来,带着伟大的梦想进行互联 创业。而尼葛洛庞帝正是张朝阳的老师(虽然好像没有直接在课堂上教过他),他的投资人。拨 上 的缺点有两个,一个是慢,一个是上 时候不能打电话。我记得我当时下载一首张学友的《纽约的司机驾着北京的梦》mp3,大约4-5M的样子,使用多线程的软件帮忙,速度好像也只有4-5kb/s,下了近两个小时。而且当时好像还不支持断点续传,一旦中断了就前功尽弃。下载mp3的时候,家人有时候会要接打电话,提起话筒听到的是滋啦滋啦的杂音就知道我在上 。后来我索性设计了一个单刀双掷的开关,我要上 的时候像扳道工一样把双绞线的信 切换到Modem里,电话机就彻底无音了。

在那个年代里,校园中还在流行老狼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会上,人们刚刚从“相约九八”的欣喜和“九八抗洪”的余悸中回过神来。再有两年,确切地说不到一年,就要迎来2000年新世纪的曙光了。也不知道人们为什么对这个西历纪年的整数关口那么狂热,是对未来的希冀,还是对过去的捐弃?反正就是一个分水岭,人们忙忙碌碌却充满莫名的朝气,有着等待着重生一般的热情。在60-70年代因为存储器件比较贵,人们把年份这个字段只留了两个十进制的位置。比如1998年,计算机和很多电子设备的芯片中就是“98”而不是“1998”。好了,过去的几十年电子工业的发展大家都没有觉察出什么问题。到1997年,忽然有人跳出来发现,在即将到来的2000年的某些时刻,因为无法正确判断00到底是1900还是2000,或者某些程序中是用“99”代表类似天荒地老无限远的时刻而执行诸如删除、结束等指令而暴露出的一系列问题。人们给这个问题统一起了一个诨名叫“千年虫”。在计算机和信息技术知识还远没有普及的年代,千年虫的称呼和它只有犯罪动机尚没有犯罪事实的恶名在 会上无疑更有新闻性。据说在香港还出现了有人招摇撞骗到居民家里撒药水说帮忙去除千年虫骗钱这样啼笑皆非的故事。

(注意! 纸抬头的日期是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的那年)

就在这段时间新浪、搜狐、 易在2000年中旬先后上市,成为所谓的三大门户,我在他们每个平台上都注册过邮箱。当时使用电子信箱的人比较少,我把邮件地址通过书信和电话告诉了很多人,让他们发Email给我。往往兴奋地打开自己的新浪信箱发现并没有什么新邮件,未免有点小失落。后来我就自己给自己发邮件——从 易发到搜狐,搜狐转发给新浪,邮件收到后好久都舍不得设为已读。作为一名资深 民,拥有一个QQ 当然也是必须的,注册过好几个 码,到现在还持有一个5位数,经常有人加我出几万块钱要买我的 呢。我给自己起了一个很酷的 名——“疏狂图醉”,这个 名和我另一个绰 “bit”交叉混用,没有严格的适用场景。总体来说,我写偏文学性质的东西的时候用疏狂图醉多些,注册英文id用bit及其复合体多一些(比如dreambit)。从用bit这个名字你就能看出我对数字化时代即将到来的笃信和拥簇。毕业好多年了,大学同学碰到我还是:嗨!比特!

我的计算机知识很多是从《电脑 》和《计算机世界》上学的。这些 纸涵盖了硬件、软件等各类IT有关碎片化的知识和丰富的广告。比如,它会有各种软硬件的测评 告,完全看不出软文的痕迹。那时候很流行完全DIY的组装兼容机,就是电脑的各个部件都是自己单独买来,只要接口合适,互相兼容你就能把它们像积木一般组合在一起,然后自己装操作系统和软件。组装好的电脑,如果想升级配置,可以单独更换其中一个部件实现硬升级。忘记了,是1999年还是2000年,市场上出现了20G硬盘。在当时来看,这个容量给人的感觉就是巨大的让人没有安全感,好像整个世界数字化后都能装进去。我省吃俭用坚决入手了一块迈拓牌的。安装好后,整个系的男生都到我宿舍去观摩学习。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用软件PQ Magic把这个硬盘分了9个区,分门别类存放各种文件。感觉自己好像从只有一个城区的县长升级成了下辖多个城区的直辖市市长。我还准备去换根内存条,16M到32M的。那个时候内存条的价格波动很大,当我准备下手的时候,盛产内存条的宝岛台湾忽然地震了。比地震波传导更快的是内存条的价格,一会儿一个价,几天下来,价格你就完全不认识了。囤有内存条现货的商户都纷纷惜售起来。纠结了很久,还是买了一根。经常攒机、装机、装系统、升级,我把整个步骤已经完全无师自通、融会贯通。有次,和宿舍的兄弟们喝酒,喝大了。醒来后宿舍的人说,——比特,你醉酒后还嘟嘟囔囔地给我们培训电脑知识呢!我木然问道,——培训啥内容了?!他们说,——反正有一句,需要帮助就按F1。

(这个Maxtor的硬盘,图片中是个40G的照片,20G的找不到了)

大学的专业名称是电子学与信息系统, 考的时候其实没有任何概念,也没有任何兴趣基础,有点稀里糊涂。潜意识地认为,以后的职业可能就是穿着草绿色的制服坐在邮电局交换机的后台,帮需要打电话的人互相连接起来。大三的时候逐渐接触专业课,有门课叫《数据库》,学的是Visual FoxPro。我学的似乎还可以,经常在机房里面练习编写出一些小程序出来。从这门课我对数据库及MIS管理信息系统逐步了有了最初的概念。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我们电子系的学VFP、考VFP,其他系、其他专业也要学。比如说中文系和体育系。这些系的同学对IT知识几乎就限于会使用鼠标键盘用QQ,碰到VFP,还需要上机考试就有点头疼。应邀,我经常潜入学校计算中心的机房帮助这些系的同学进行替考过关。那些VFP题库和上机操作,越做越熟练,每次替考都如入无人之境。

说到光盘,我还卖过光盘。当然这个时期,刘强东也在北京中关村卖光盘。我和强哥在相同的时间段、不同的区域心有灵犀,跨越山和水做着同样的事业。我在太原上学,有次去西安找海哥去玩,无意中发现西安有个巨大的光盘批发市场。音乐、软件、视频、游戏等等应有尽有。关键是价格只要3元~5元一张,量大从优。而那个时候,太原的主流零售价是8元一张。也就是说只要你人肉带过去立马就有利差。那还等啥?!拉开书包,我把钱除了回程火车票和零用都换成了光盘。光盘包装极为简陋,就是光碟套一个自封塑料袋。回到太原后,我把mp3之类的光碟文件都拷到我那个20G硬盘里,把能装的软件都安装在系统里。然后把光碟毫发无损地重新插回包装。为什么说是毫发无损呢?这种光盘就是CD-ROM。这个RO就ReadOnly(只读)的意思。我就用下再放回去应该没有毛病不影响使用吧。尼葛洛庞帝都说了数字化时代的特征之一就是零成本拷贝。这些囤货来的光盘后来基本上都被我在各个宿舍楼上门推销,以毛利润率100%甚至更高的卖掉了。赚了点钱,盘点了一下比寒假做家教还多一点。我觉得我应该好好学习一下英语,四级过不了是不能毕业的。就用赚来的钱买了一台文曲星CC300和一台德胜收音机。这个CC300内部有个序列 证明我几乎是这个产品最早的一批用户,碰到不认识的单词立刻就能Key进去查一下什么意思。德胜收音机我把天线用延长线支出在宿舍外面,音质效果非常好,收听了几个英文频道发现完全听不懂最后改去收听新闻了。播 的新闻里面,说美国人丧心病狂居然轰炸我驻南大使馆,我简直肺都气炸了。

痞子蔡写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这个 络小说,在那个时期是风靡一时。那个时候的我既有文学的梦,也有 络站长的梦,自己做一个 站,绑定一个DotCom的域名,内容不断更新着,流量不断的攀升,来做广告的人络绎不绝。其实那个时候好域名真是一抓一大把,随便放几个到现在都是价值连城。这也是我后来玩域名的一个起点,碰到 会什么热点,域名投资人(业界叫米农)第一反应是看看这个关键词有没有注册或者有没有可能从同行那里廉价收购过来。比如我曾经持有过diandong.com(电动)、自己注册过zidonghua.com(自动化)等等诸如此类朗朗上口含义明确商业价值较高的一些域名。但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为了当一名青年诗人并倡导 会志同道合的人们写出些诸如“轻轻的,我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之类不朽的诗篇。我就注册了一个loveinpoems.com,使用免费空间,把 站架起来了,每天写些莫名其妙的玩意更新在 站上。这应该就是最早的“自媒体”类型的雏形吧!玩了一阵子发现访问量寥寥, 页计数器的计数好像都是自己刷的。很快我发现了SEO搜索引擎优化这种东西,通过这种东西可以通过 页植入关键词把原来守株待兔的揽客方式变成基于关键词的响应。有点撞上来的流量了,但是没有互动,我又加了一个BBS论坛。又玩了一段时间,发现人们好像对草根文学不感兴趣,我渐渐对这个小 站就疏远了、疏离了。后来也就无疾而终结束了。前阵子发现这个域名我丢掉后现在还能注册,你感兴趣就去注吧!

不知道你还记着BP机吗?人类世界互相联系的通信方式在古时候有靠吼、靠烟、靠鸟、靠书信等诸多方式,萧何月下追韩信是靠吼叫,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是靠烟火,鸿雁传书飞鸽传信是靠飞鸟、八百里加急是靠畜力。进入电子信息时代,第一个民用的电子通信方式应该是固定电话。我家是在1993年安装的家用电话,在当时尤其是四线城市是极端前卫的。结果就是我家几乎成了家属院的传达室了。经常会接到一个电话,喂,帮我叫下XXX(邻居)过来接下电话。我父亲是单位领导,他们不好意思指派父亲叫人来,就直接点名让我去叫,腿都快跑断了。还有人更过分,直接到我家给自己亲戚打长途电话。在当时EMAIL和QQ等还依赖计算机主机(当时也没有条件背着计算机拖着 线跑来跑去和人实时通信,何况显示器还是CRT的),首个移动终端应该是BP机了。我先后有过两台BP机,第一台是数字的,第二台是双排汉显的。数字式的就是除了一串回电 码的方式以外约定一套只有自己人看的懂的数字代码经由传呼台发到机器上,收到的人立刻就心领神会实现了信息传递。汉显的就不用说了,发一段文字给对方,基本上想说啥就发啥。有次我们故意恶作剧,半夜让传呼台给一个同学发“姿势不对,起来重睡”。传呼台的工作人员似乎有点犹豫,含含糊糊地说这个不能发吧?我们很正气地粗着嗓子告诉她,我是他的医生,那个人身体不太好,这是医嘱。

摩托罗拉天梭p7689是我的第一部手机,永永远远不会忘记的一款产品(即便当时使用的第一个手机 现在都忘记了),好像是1999年上市的,我是在2001年才入手的。银灰色的机身,按键是绿色背光,屏幕是水蓝色背光,右上角是粗短的天线。月牙儿型的身躯,握在手上和手心的切合度非常好。我整天把手机充好电带在身边,如影随形。那个时候算是2G时代,手机已经可以WAP上 了,浏览些简易的纯文字的WAP 站。有些图形,比如 站LOGO不能像现在jpg或gif格式显示,有人就聪明地用ASCII码来代替,称之为ASCII Art。手机出现的革命意义是实现了随时、随地、随心的进行互动式通信交流,有个术语叫“全双工”。但问题也很突出,就是资费太贵,除了固定的月租费好像是60元吧,接打一分钟6毛钱,也就是Y(话费)=60(月租)+0.6*X(接打时间)。来电显示要另外付费,否则来电就是“呼叫1”。而且基本上是预付费的,存多少打多少,没余额就是欠费停机。那时候打接一次手机多金贵啊,有时候看到熟人来电了就心领神会地把呼叫掐掉,用固定电话回过去,这时候的手机简直就是一个去中心化的BP机。这个手机的充电器有旅充还有座充,可以更换电池,手机没电了换块电池立刻满血复活。除了摩托罗拉、诺基亚等品牌,记得当时市场上还有个浙江宁波的品牌叫波导, 称是“手机中的战斗机”也曾经如日中天了好几年,如今早已销声匿迹了。

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这是联想集团最有名的广告语。20年过去了,回头看看当时的IT时代再和今天对比,难免让人唏嘘不已。现在如果你离开地球几个月再回来一定有“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断层感。当我们今天用华为智能手机微信聊天、用微信支付或支付宝买单、享受基于位置(LBS)的大众点评或饿了么或滴滴出行的便利、刷着抖音和今日头条的时候,当我们用宽带/WIFI/物联 连接着计算机或电视机顶盒及智能家居的时候,享受着更加人性化、便捷化的全新服务的时候,畅想着5G/物联 /AI/大数据/云计算/VR等技术对现实生活场景的各种重新解构和重排,人类生活一定会在IT技术的牵引下更加丰富更加多彩。谁敢预言下个20年会是啥样?你联想一下吧!

声明:本站部分文章及图片源自用户投稿,如本站任何资料有侵权请您尽早请联系jinwei@zod.com.cn进行处理,非常感谢!

上一篇 2020年10月1日
下一篇 2020年10月1日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