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文章,我们讲到了,在汽车软件的转型过程中,亟待解决的四大方面痛点之文化思想层面的冲突(创新思维之数字化转型 – 汽车软件开发困局),人员技能转型(创新思维之数字化转型 – 汽车软件开发困局(二)),和管理流程(创新思维之数字化转型 – 汽车软件开发困局(三))。今天来谈一下车企面临的成本管控方式的问题。
做过汽车Tier1供应商的小伙伴,我相信都经历过那种血淋淋的汽车零部件的商务 价过程 – “没有最低,只有更低”。最后的后果,不管你是否相信,会是产品质量的丧失。这从一个维度,充分反映了目前传统OEM主机厂的思维定势:一辆汽车的功能决策,更取决于零部件的价格。在过去以机械结构为主的汽车中,这个做法可以理解。但是,随着软件驱动汽车的发展,如前面几篇文章所述,全生命周期的成本的权重要远大于目前单件成本的争夺。对比来看,在新势力造车的蔚小理中,交付让消费者眼前一亮的功能却被视为更为重要的决策依据。
在零部件采购中,这种“砍到骨头”的低价策略,会带来负面影响。工程师们,不管是来自供应商或者OEM主机厂,会不断地降低处理器的算力,内存,通信带宽等关键计算资源,从而降低硬件成本。如此一来,却对软件带来根本的损害及不可预测的后果:
图1 全生命周期成本
这里,我们并不是强调传统的Cost Per Unit的成本管控不重要。我们强调的是全生命周期的成本概念。如图1所示。所以,在评估零部件的单件成本时,除了零部件相关成本之外,必须考虑其带来的项目延迟风险,产品上市窗口,工程成本,调试成本,售后服务成本,代码复用以及未来新的销售收入增长的机会成本。
消费者需求的多样性和定制化的诉求,驱使主机厂在配置上形成不同的配置版本,产生不同的汽车Variant。以“简单的动力系统控制的应用功能来讲,会有3488中不同功能配置”(注:来自Manfred Broy)。而目前的奢华车,基本配备120个左右的ECU,简单的“有”或“没有”的配置,会有2120种Variants,供消费者选择。除了市场和用户的驱使,在整车长达10~15年的生命周期内,各种小改款,中期改款,大改款,VAVE层出不穷,同样结构的ECU,会有不同的FIT,FORM,也可能预装了不同的软件版本。如此众多的Variant,需要巨大的验证与确认工作,必将产生庞大的汽车工程成本。同样,庞大的汽车Variant,也对售后服务的备件,服务技能和召回预算形成巨大的压力 。
汽车行业的“赖特定律”(注:莱特定律由美国航空工程师西奥多·赖特在1936年提出,他将制造效率和制造经验联系起来,其核心是每生产一定单位的产品,其制造成本将下降恒定的百分比)指出,“单个型 的汽车产量每累计增加一倍,成本的价格就会下降15%”。这终将会驱动硬件的标准化,降低汽车的Variants,从而降低汽车工程成本;功能的差异化实现,则更多地通过软件来竞争。
图2 某品牌汽车OTA升级新闻
然而汽车软件带来的成本增加,将越来越显现。如何管控软件的劣质质量成本,将成为摆在每一位汽车从业人员面前的一道关卡。图2是关于某品牌汽车的OTA升级的一则新闻(德国《汽车与体育》(Auto Motor und Sport) 道),12小时的升级过程,7.5小时的软件安装过程。按4G 速计算,升级包高达30G,单车流量费将高达三位数。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电池电量居然被耗光,这让消费者情何以堪?
汽车工程成本的另一个维度,是汽车软件的Variant。传统的ECU零部件,在整车的生命周期内,会有不同的FITs,Form等。但是,不同外观尺寸的ECU与ECU之间的软件差异可能不超过10%。不幸的是,因为软件的不重用性以及单位硬件成本的管控理念、采购理念,导致软件很难从一个ECU很快地移植到另一个ECU。这使得大部分软件不得不被重写(据德国汽车工业提供的数据,大部分软件的改动其实只有10%的差异性。)。随着车子智能化的发展,底层硬件的通用化,软件重用的趋势是必然。如此一来,软件产品的观念(见图3示例图)急需在整车厂建立并实践。
图3 软件产品概念示意图
写在最后
SDV,软件驱动汽车,毋庸置疑,已经是实实在地摆在每一个组织,每一位汽车从业人员面前的课题。尽管汽车软件,相对硬件而言,体量仍然渺小,其在成长的道路上需要“水”,“土壤”和“阳光”,需要企业管理者和每一个汽车从业人员的爱护和浇灌。但是,面对这个汽车产业这个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软件必将撬动整个汽车的产业链,在汽车生命周期的各个环节,如图4所示,产生新的价值,驱动创新与再造。
图4 汽车生命周期生态链
只有这样,才能构建软硬融合的产业生态,让智能汽车,乃至自动驾驶技术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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