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同事吵了一架,回来在酒店里打了个电话给老婆,想到伤心的地方,泪水潸而下。
我是2000年毕业的,毕业当年分配在衡阳钢管厂,不想去,托著教编程的老师帮我在长沙一家做IC卡的公司做软件。这家公司当时在长沙还是有些名气,可惜很抠。
基本上属于只想赚钱不想发工资的企业。刚刚毕业进去,六个月的试用期,在工资里需要扣出两千块的押金。
有一次扣了钱之后,又正好国庆,到手不过两百来块钱,连吃饭都不够。气得我在公司罢工。回家的路上,嗓子干哑。连哭的力气也没有。当时公司为了做我手头上项目做完,也把钱退给我了。却在正当新春的时候,把我一脚T出了公司,没有任何赔偿。
过了年,我匆匆地在原来公司楼下的一家做电信计费的公司呆过一段时间,公司小,也没有培养计划,于是我又跑到了通过老师的关系,跑到了一家做法院管理系统,做司法统计的公司任职。这家在上海注册的公司,似乎很大,在全国都有机构,甚至在香港也有个办事处。可惜做大了又不会管理,老板的股东相互拆台。结果说软件不赚钱,把全国的软件部给拆了。有些员工被卖给了法官做司法统计。
如果我可以安心在法院做司法统计,也许现在也是一份不错的美差。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夕旦福。我母亲因为糖尿病,身体一直不好,在零二年的时候,无论在怎么医治,也无法挽救,在年底驾鹤西游。我父亲认为这是 应。于是我再没有踏入进行一步。又迈向了求职打工的生涯。
2003年的春天很冷,冷到夏天还没有解冻。无论我在广州还是长沙,几乎都没有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而对生存的压力,我无时不在想,如何学有所用。命运总是处处与自己为难,找到一家骗子公司,骗人做了两个月后,说你不适合,然后让你滚蛋,有些甚至连基本的工资都不给,以前所承诺的工资减了不知几倍。当时还是太年轻,有太多的幻想,认为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公理。跑到劳动局去,人家根本不理你,认为你这简直就是跟他在捣蛋。
生存的压力让我越来越喘不过气。好在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从那家公司出来第二天,我找到了一家小公司。老板不能说太坏,第二天是端午节,每个人发了一百块钱,也解决了燃眉之急。公司实在太小,当年一年就做了一个物流软件的单子,不过十来万而已。
那一年碌碌无为,一个月下来无非是等公司发工资。每当最不济的时候,还好有个大学同学能够周济一下。当时的想法是,会不会就这样客死异乡后等到年底,实在不行了,连最后一个月的工资也没有要,就离开了。
那时候,我已经毕业四年了。回想这三四年,似乎做过什么,却又似乎什么也没做过。感觉很失败,听见同学月入数千,心里也羡慕不矣,可惜无缘相识如此工作。
开春之后,发了个狠心,想到北京找工作。我父亲为了续弦,嫌我在家碍事,总是催我北上,甚至帮我在西单边上租好了房子,等我过去。
到了北京,才知道北京的工作也不是像想像当中那么好找。如果你表现太好,人家会认为你在炫耀;如果你表现太差,又是没有能力;要不是嫌你不会日语,就是嫌你要价太高。
北京的春天,还是很冷,近三月的时候,地上还结著冰。不但冷,还很干燥,所以我一去就上火,很急。以前的职业生活,让我没有安全感。在没钱的时候,我只敢买块鸡蛋饼充饥。坐在公交车的凳子上,望著自己的简历发呆。风沙就这样刮过一遍一遍,我坐在那儿静静等著电话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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