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白深情款款的看着许暖暖,眸光温柔宠溺。他眼眸里像是进了星辰,那般迷人。
许暖暖看着慕斯白,眼神冷漠。
慕斯白嗓音低淡,“暖暖,我要死了,会留千亿资产给你,我一生辛苦都留给了你,要你一点好处,不为过吧?等我死后,你可以随便挥霍着我的钱找别人,但我活着,你不能!”莫名透着淡淡的忧伤。
“我没有原谅你,慕斯白,我没有原谅你。你的冷情冷肺冷言冷语,这些年都是我的噩梦,你触碰我会让我觉得恶心。”
许暖暖冷漠道。
慕斯白抓着许暖暖的手轻轻拍了拍,好似安抚她的情绪。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没有关系,暖暖,我知道你恨我。从今天开始,你一天不原谅我,我就一天不接受治疗,你的恨我用生命来偿还给你。”
许暖暖的瞳孔瞪大,因为慕斯白的那翻话,她闭上眼睛,“你这是逼我。”
他轻笑粗重的嗓音,“不,不暖暖,我是拿命在赎罪。请求你……原谅我……”
“你死了最好,以为我会在乎吗?”
“那暖暖,我便如你所愿……”
他从缓缓温柔到最后的霸道掠夺,就好似他说出那句话的心情。
情到浓时,他嗓音沙哑的呢喃,“暖暖,真的不爱我了吗?”
…….
第二天许暖暖睡到中午,起来慕斯白已经不在身边了。
那男人强硬的让她接受他,半点也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当真是做的不留后路,像他办事的风格。
可是她不想,不想和他在一起了,不管爱不爱,都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因为太累了。
许暖暖收拾东西,准备回M国。
保镖看着许暖暖出门,一通电话打给了慕斯白。
慕斯白在会议室的电话,他轻笑了一声,“知道了。”
保镖的电话掐断。
慕斯白低头按着手机,眉眼温和,他当着满座高管的面,一个电话打给了许暖暖。
“我冻结了你的身份证,你买不到机票出国,我也想办法冻结了你名下资产。”
“你疯了?!”
“暖暖,我不是疯,我是希望在我为数不多的年月里,有你在我身边。医生说了,如果我不接受治疗,一年都活不过,一年而已,为了我名下的资产,你为什么不能忍忍呢?”
许暖暖忍无可忍的嗓音,“慕斯白,我不要你的资产,不要你的钱,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电话那端,慕斯白一阵沉默之后,告诉许暖暖,“不可能,只要我活着,我就要你在我的身边,不择手段也好,只要你在我的身边。”
“疯子!”
许暖暖挂了电话,她拿出手机,发现她没有办法用手机软件叫车。
她去转了一下账,发现她的钱都被冻结了。
慕斯白这是要逼死她。
许暖暖气冲冲要去找晨星远,发现晨兴远家的大门换了密码,她气得砸门。
辰星远的电话打了过来。
许暖暖怒道,“你什么意思?通敌叛我?!”
“抱歉暖暖,慕斯白帮我找回了阿宁和女儿,他现在是我的恩人。我不会再帮你对付我的恩人,再说了,暖暖,我知道你和他之间事情的始末,慕斯白并没有大错。他只是被苏笙歌蒙骗,才伤害了你,如今已经知道悔改了。我是男人,我希望你给他一个机会,每个人都会做错事,难道你就没有做错过事情吗?他有被原谅的资格……”辰星远还没有说完,许暖暖气愤的挂了电话。
这个叛徒!
辰星远一条信息发到许暖暖手机上,“深深已经派人送回国了,还有你的东西都给你寄回来了,注意查收。我最近追妻很忙,顾及不了你了,不过相信慕斯白会把你照顾的很好。”
许暖暖深吸一口气,忍住怒火才没有把手机摔了。
晚上,慕斯白推掉了一切应酬回家。
他的面色很平静,坐在餐桌上的时候,许暖暖还没有开口。
慕斯白率先说话了,“苏笙歌,死了。”
许暖暖稍一愣,随后问,“自杀?”
“不是,她眼睛受伤被送进医院治疗,挟持了护士想要出逃,警察为了救人质,击毙了她。”
许暖暖垂眸,看着手指,随后慢慢的点了下头,“嗯。”
对此,她不想去评判什么。
慕斯白也只是告知了这个消息,随后才问许暖暖,“你刚才想要和我说什么?”
许暖暖一时有点不想和慕斯白闹,就摇了下头,“没什么,吃饭吧。”
晚饭端上桌,慕斯白吃了两口粥,就这样捂着嘴快步去了洗手台前,趴着呕吐。
许暖暖听着他的声音,心中浸满了苦涩,本来还可口的饭菜,突然觉得没了胃口。
慕斯白回来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上去很疲惫。
许暖暖看着慕斯白,问了一句,“医生怎么说?”
“医生建议我尽快手术,切除部分胃,以达到根治的目的。”
许暖暖的嗓音沙哑了一下,“那就手术啊。”
慕斯白摇头,“你不原谅我,我就不会手术。”
许暖暖放在身旁的手指骤然蜷缩起来,指甲嵌入掌心,“你不用这样逼我,曾经一心一意爱你的那个许暖暖,那个哑巴,已经死了。你现在想怎么样,跟我没有半分关系,你自己的命不珍惜,我也不会为你珍惜!”
“是吗?”
意料之中许暖暖的回答,慕斯白却仍是笑的有些凄苦,“是吗?”
许暖暖起身,转身朝楼上走。
房间,许暖暖捂着胸口手术后留下的狰狞刀疤,觉得里面疼的厉害,她下床,翻出了两颗药吃了下去。
却还是疼,不是生理上的疼痛,是心里的疼痛。
她闭上眼睛,却想起昨晚的情事,慕斯白怜惜的吻着她的疤痕。
一句又一句温柔的低喃,‘对不起,对不起……’
许暖暖从床上坐起来,她抓着头发,真是要被慕斯白逼疯了!
她才不要在乎他的死活,他想死,就让他去死好了!
死了她的儿子继承他的资产,她就是富婆,她可以花着他的钱包养各种男人,和各种男人谈恋爱,享受爱情……
许暖暖抱头想着,突然又笑出声,笑着笑着她就哭了。
小包子回国,穿着一身小西装,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
踏进慕家的门。
慕斯白站在门口迎接他。
小包子和慕斯白大眼瞪小眼,“你是谁?怎么跟我长得这么像?”“我是你爸爸。”
小包子冷哼,“我妈妈说我爸爸在工地干活,被掉下来的水泥板砸成了肉饼,死的可惨了。你是我后爸吧?”
慕斯白伸出手,将小包子抱在怀里,他目光温柔的看着他,“那是妈妈骗你的,我是你爸爸。”
慕斯白把小包子抱到镜子前,指着镜子里的一大一小,“你看,我们长得多像。”
小包子却皱着一张脸,“你既然没有死,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因为爸爸做错了事情,妈妈不肯原谅爸爸,所以带着你离开了爸爸,以这样的方式来惩罚爸爸。”
“那妈妈现在原谅爸爸了吗?”
“并没有呢,妈妈现在换了一种方式来惩罚爸爸,所以你就回到了爸爸身边。”
“换了什么?”
慕斯白在小包子脸上亲了一口,“去找你妈妈吧,她很想你。”
许暖暖正坐在房间画她的漫画,他并不知道小包子今天到。
所以看见许锦深探着小脑袋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的一整颗心都萌化了,冲过去狠狠的亲了亲儿子。
“宝贝,想妈妈没有?”
“想了。”
小包子在妈妈脸上亲了一口,“妈妈,我刚才见到爸爸了。爸爸好英俊,不像是电视里的那种农民工,妈妈,我好喜欢爸爸啊,他好温柔。”
许暖暖眼中的神色一僵,她看见小包子眼中的那种崇拜和喜悦,卡在喉咙里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血脉亲情,是天生的,她是斩不断的。
她没有资格要求小包子和他一样,恨着慕斯白。
许暖暖亲了亲小包子的脸,“是吗,那真好。”
“嗯!”
小包子郑重的点头。
吃了晚饭,小包子早早就睡了。慕斯白过来找许暖暖,他开口,“孩子的幼儿园我已经安排好了,周一我会送他过去。”
许暖暖坐在梳妆台前,闻言她点了点头。
慕斯白站在她的身后面,“我今晚要住在这里。”
“不行!慕斯白,你答应过我分房睡的!在我不愿意之前!”
“我睡地上,我就是想和你带在一个空间里,觉得有你的地方很让我安心。”
慕斯白打开柜子,拿出被子打了个地铺,然后不等许暖暖将他赶出去,他就倒下去睡了。
他是真的困极了,和许暖暖分房睡,闻不见她的气息,他会失眠的很严重。
身体又不舒服,病痛折磨着他。
许暖暖气得牙痒痒,看见他眼下的青影,最终忍住了要把他吵醒赶出去的冲动。
半夜,许暖暖听到呕吐的声音。
她从床上坐起来,拖鞋都没有穿的来到浴室门口。
看见白色的洗手台里都是慕斯白呕出来的鲜血,触目惊心。
许暖暖的心骤然一痛,她走过去牵着他的手,“去医院!”
“不用。”
慕斯白甩开许暖暖的手,他打开水龙头,让水把腥浓的鲜血冲掉。
他用双手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没有血气的自己。
“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慕斯白靠在洗手台上,他低头,摸出口袋里的烟盒。
从里面抽了一支烟出来,他咬在嘴里,拿起洗手台前的打火机,要去点烟。许暖暖冲过去,一把打掉了他手里拿着的火机。
“啪嗒————”
火机掉在地上,再这样安静的夜里,格外的醒耳。
慕斯白面色苍白的看着许暖暖,他的视线夹杂着说不清楚的复杂。
“你不是希望我死的快一点吗?那还干嘛管我?”
许暖暖深吸一口气,“慕斯白,你没有我就不能活了吗?你非要这么作践你自己?你到底是折磨我还是折磨你自己,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慕斯白却猛地抓起许暖暖的手,嗓音缱倦卑微,“暖暖,你还觉得我在折磨你,那说明你还爱我啊。你看,你还爱着我,只是你不愿意去承认。”
“够了!”
许暖暖打断慕斯白,她冷声道,“慕斯白,你真是让我看不起你,你竟然是个如此放不开的人!大家分手了,就好好过日子啊,谁他妈一辈子没有分过两次手?世界上离婚的夫妻那么多,离了婚以后就全部都要去死吗?啊?我问你?!”
许暖暖伸手点着慕斯白的胸口,恨不能把慕斯白骂醒。
慕斯吧垂眸看着许暖暖的手,他修长的睫毛拉松下来,好似十分悲伤。
他的嗓音无奈,“可是我慕斯白离了许暖暖,会死啊。暖暖,我11岁的时候,人生最灰暗的时候,是你陪在我的身边,那时候我就发誓这一辈子都要对你好。
你18岁的时候,我初见你,心里就泛起了异样的涟漪,只是那时候我进退两难,在失去你以后才知道痛入骨髓的滋味。
五年后你出现在我身边,你知道我的内心有多开心吗,我那时候就想不择手段的把你捆绑在我身边,可是我怕你会被我吓到,我就跟在你身后。直到知道了这些真相,我的内心每时每刻都像是有刀在上面割剐,我想要弥补,可是你却不给我机会。
我惩罚自己,暖暖,不是因为我逼你,而是我觉得,如果得不到你的原谅,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情愿……死去。”
慕斯白话落,浴室一片死寂。
慕斯白把玩着手里的香烟,他突然轻笑出声,“可是暖暖,你想要自由,但凡是你想要的东西,我怎么舍得不给你?你放心,暖暖,我就快死了,等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许暖暖看着那样的慕斯白,她的心脏就像是有一颗大手在紧紧的捏着,让她无法呼吸。
许暖暖质问慕斯白,“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会觉得是我一手造就了你的死亡,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说到最后,许暖暖几乎是对着慕斯白吼出来的。
她的眼中突然遍布了温热的泪意,泪珠翻滚而下。
慕斯白捧着许暖暖的脸颊,他轻轻擦拭她的眼泪,温柔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好似爱惜的舍不得离开。
“那就愧疚,至少愧疚能让你记住我。”他说。
许暖暖缓缓蹲下,突然没有预兆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想起白天助理跟她说的话:
“太太,五年前你离开以后,慕少就经常茶饭不思,成夜成夜的抽烟睡不着觉。你是没有见过那个时候的他,但凡碰上酒局,都是不要命的喝酒,我都数不清他有多少次胃出血被喝进医院。
慕少以前从来不这样,这五年他没少折腾自己,终于把自己作病了,现在还是早期,明明有治愈存活的可能,他却放弃治疗,一颗药都不肯吃。医生说他在这样作践自己,别说一年了,顶多一个月,病情会再度恶化。
您对他真的没有感情吗?倘若慕少死了,您拿着他的钱,不会觉得难安吗?
您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在无数的城市,都有慕少以您为名义成立的基金会,这些年大家都喊慕少大慈善家,只有我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救赎自己。
他为您愧疚了五年,折磨了自己五年,如今你们之间的误会解开了,为什么还要互相折磨对方呢?难道您也要在失去慕少之后,才知道珍惜吗?慕少得的是癌症啊,夺走多少人性命的癌症啊!……”
慕斯白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许暖暖,他的眼中是许暖暖看不懂的复杂,这就像是一场博弈,他堵上了命。
许暖暖承认她输了,她心软了,她无法狠下心对如此卑微恳求的慕斯白说一句‘你去死吧’。
许暖暖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她抓着慕斯白的手。
冷声道:“去医院!”
“不去!”
“慕斯白,你要留着命,一辈子给我赎罪!而不是留给我一堆冷冰冰的遗产!去医院,不要让我再次重复!”
慕斯白看着许暖暖,他的眼中这才好似恢复了生机,慢慢泛起星光。
他笑了起来,“暖暖,我会的,一辈子为你赎罪。你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你让我往东,我不会往西!”
多年以后的慕斯白跪在榴莲上,才发觉自己一语成谶。
两个月后,慕斯白出院。
后续还要每季度都复查病情,平时更要多加注意,许暖暖拿着笔,一笔一笔的把医生说的注意事项都写了下来,写的那么认真。
回去病房,许暖暖告诉慕斯白,“我终究是爱你比你爱我多一点,我舍不得你受苦,不忍心看你受苦。”
她扑进慕斯白的怀里,在他出院这天泣不成声,“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死在我后面陪着我一辈子。我这一生,怕极了失去。”
慕斯白吻着许暖暖的眼泪,他告诉自己,这一生他已经辜负过许暖暖一次了,往后不会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但是他会努力的多活一点,把全部的爱都给许暖暖,补偿她,弥补她。
她6岁,他11岁之前,她跟在他身后,喊他慕哥哥。
她18岁,他23岁之后两年,她在他身旁,无声的陪伴,无微不至的照料。
她20岁,他25岁那年,他失去了她,开始彻夜难眠。
她25岁,他30岁这一年,她回到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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