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醉酒意外和王爷同眠一宿,醒来我掏20两银子“你看够不够”

1

我一脚把平南王踹下床榻。

他满脸错愕,“女皇陛下,春宵一夜,您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掐着眉心,烦闷道:“不好意思啊,昨晚朕喝多了,坏了你的清白。你去跟莫姑姑领二十两银子吧,算是朕的补偿。”

平南王不依不饶:“陛下,您不能始乱终弃啊,您得对臣负责啊。”

我瞥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昨晚,明明是你勾引朕。”

醉酒意外和王爷同眠一宿,醒来我掏20两银子“你看够不够”

“臣冤枉啊,昨晚,臣只是陪陛下喝酒,给陛下借肩膀靠一靠,没想到就被陛下推倒了……”

昨晚……想起昨晚,好生荒唐。

昨晚,我听闻香书公子岳秋浓的死讯,心情不好,躲在书房里喝闷酒。

这种时候没人敢来打扰我,偏偏这个平南王沈彦不知好歹,屁颠屁颠跑来求见。

“陛下喜欢自己喝闷酒啊?”沈彦踢着脚下的空酒壶,“想不想把臣灌醉,看臣出洋相,好给陛下出出气?”

我不胜其烦,又不好驳他的面子,指着书架说:“那下头有酒,你自己拿吧。”

他抱起两壶酒跑过来,盘腿往我身边一坐。

他身材高大,一个软榻被他占了一多半。

“陛下,干杯呀。”他端着酒杯,朝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眸清亮犀利,牙齿洁白整齐,很是干净爽朗。

我看着他,忽觉有些新奇。以前没正眼瞧过他,没想到这武夫还挺耐看。

之前,沈彦已经缠了我一年了,各种献殷勤。而我心思都在香书公子岳秋浓身上,对他没什么兴趣。

现在,岳秋浓失宠了,死了。

沈彦上位的机会,终于来了。

2

一年前,我在月北行宫,第一次见到了平南王沈彦。

他刚跟梁国打完仗,带兵回南安,路过月北行宫,就赶来见驾,风尘仆仆,铠甲上全是土,脸盘子黑乎乎的。

那天我穿着石榴裙,长发披散,慵懒地卧在香书公子岳秋浓的腿上。

沈彦向我跪请圣安,我含着公子喂的葡萄,漫不经心地说:“平南王快去洗洗,您这小脸儿黑的,朕都看不清你模样。”

在场人都面露震惊。

我明白他们在震惊什么,平南王沈彦,权倾朝野的人物,先帝对他极尽礼遇,从不敢怠慢。而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帝倒好,连句客套话都没有,还嫌人家脏。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凤帝魏昭华,和先帝不一样。

第一次见面,我就给了这位平南王一个下马威。而他貌似并不生气,大胆地打量起我,目光很是玩味。

他的态度让我很不舒服,挥挥手让他退下。他起身告退,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这之后,这家伙就把我给黏上了。

天天来找我,用各种借口求见。我专心和香书公子享受二人时光,只让沈彦远远站着,说完要说的事就快退下。

后来,我从月北行宫回到凤京,沈彦也跟到凤京。

他的封地本来在南安,他把南安的军务都交给心腹打理,自己带着五万猛虎营精兵驻扎在凤京城外,看样子打算在这过年了。

我命令他返回封地,可他就像一块牛皮糖,怎么赶也赶不走。

我恨得牙痒痒,心说总有一天,朕要把你这个尾大不掉的家伙干掉。

3

可没想到,还没等到我把他干掉,他就已经上了我的龙床。

继续回想昨晚——

后来我们喝多了,越聊越投机。

我仔细打量他。发现他除了脸黑一点儿,原也是个相貌端正、明眸皓齿的美男子。

我对这个男人有了一滴滴好感。

不知不觉,两壶酒被我们干完了。我眯着眼睛,直着舌头说:“朕、朕看平南王这膀子,挺宽的啊……”

沈彦朝我微微侧身,“来吧,臣的肩膀,今晚就借给陛下用了。”

嘿,这武夫还挺善解人意。我心里顿时顺顺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他肩膀上一靠。

他的肩膀,坚实而稳定。不像香书公子那样瘦弱单薄,硌得慌。

我本来还怕他身上有汗臭,却只闻到一股皂角香味儿。

我平常身边环绕的都是些文弱贵公子,香囊玉佩,粉傅华衣,精致是精致,漂亮是漂亮,可惜总缺了些味道。

可能是男人味。

靠近沈彦,我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不是想象中的脚香加汗臭,而是一种淡淡的,自然的,不假雕饰的清爽甘冽。

沈彦的胳臂本来是虚环着我,他此时慢慢收紧,把我箍在怀中,忽然一低头,衔住了我的嘴唇。

我挣扎了一下,却被他的铜铁手臂制住了。

当他终于把我放开时,我差点没憋晕。

太放肆了,太放肆了!我怒不可遏,居然敢强吻皇帝!

“朕要治你的罪!”

我大叫着扑上去,把他推倒在软榻上,胡乱扯他的衣带。

沈彦躺平笑问:“陛下这是要治臣什么罪?罚臣挨冻么?这大夏天的……”

“闭上你的嘴!”我粗声粗气地命令。

突然他一个翻身,两人掉了个儿。

我想推开他,他挡开我的手。我再推,他居然直接把我的双手扣在头顶。

“朕要杀了你这个乱臣贼子!”

他吻着我,“臣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真是开眼了,这家伙好像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敬畏皇帝!

我很生气,但是比起生气,我好像更享受。

这种感觉,是我从未体验过。

沈彦,确是我现在需要的男人。

我抱住他,回应他。

4

外面突然打起一串响雷,差点把窗纸震破。

躺在沈彦身边,我忽然又想到了香书公子岳秋浓。

他怕打雷,每次雷雨天,我再忙都得抽出时间去陪他。

一年半之前,我在南风馆对岳秋浓一见钟情,把他带回宫里专宠。

宠了一年多,我发现,岳秋浓只是个徒有其表的皮囊,与他待久了,多少会有点无趣。

我渐渐倦了。

直到我听说,岳秋浓的家人打着“国戚”的名 在外作威作福。

我大怒,把他赶出皇宫,流放昏山。

香书公子在去流放的路上,病死了。

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我十分后悔。

我对人,是不是太绝情了?

沈彦捏捏我的脸,“陛下,别走神。”

我拍开他的手,狠狠吻住他的唇。

天亮了,酒醒了。

我浑身酸软,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

我看着他,我想,我也是太寂寞了,沈彦这个趁虚而入的时机选得很好。

有可能,他会成为我下一任新宠?

但是,我掌控不住这个男人。毕竟他不是文弱的世家贵公子,更不是南风馆男伶,而是一个权势熏天的藩王,我这个登基才一年的皇帝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只希望,他是真心爱慕我,而不是觊觎别的什么……可这怎么可能?所有爱慕我的男人,爱慕的都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的身份。

我一脚把他踹下床榻。

莫姑姑带着一众宫女捧着盥具、衣物走进来,伺候我洗漱更衣。

莫姑姑把一碗紫色汤药呈给我,我皱眉喝了一口。

沈彦问:“这是什么药?陛下生病了?”

我这才发现他还赖着没走。

“避子汤。”我说。

沈彦说:“怀就怀了,陛下顺其自然不好么?”

“怀就怀了?”我十分惊诧,“你谁啊,朕凭什么怀你的孩子?”

“我是平南王,沈彦。”他说:“普天之下,没有其他男人比我更适合做陛下孩子的父亲了吧?”

他说得没错。

沈氏乃豪门世勋。而沈彦,文治武功超绝,威名四海远扬。如果他都没有资格做皇子的父亲,那全天下就找不出第二个有资格的男人了。

连一旁的莫姑姑都连连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我也觉得挺有道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然后一仰头把避子汤喝得一干二净。

沈彦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5

今日我不上朝,难得清闲,雨后天气又格外晴朗,沈彦提议出宫玩玩。

我不想和他玩,但也无人可玩,只能跟他玩。

我们换上便衣,打马出宫,在闹市逛游。看到街上有伶人卖艺,我又想起了死去的香书公子,有点意兴阑珊。

沈彦说:“臣带陛下去一处好地方吧!”

说完,挥起马鞭狂奔而去。我好奇他说的“好地方”是哪里,催马紧跟在他身后。

疾驰了半个时辰,进入上阳猎苑。越过草原,横穿林场,绕过一条条大道小路,直到眼前出现一片开阔空地,一条小溪潺潺流淌。

我觉得自己被骗了,“这算什么好地方?”

沈彦不答,他走到溪边,撸起袖子弯下腰,捧起溪水扑到脸上。

突然,他的手探入水中一捞,抓出一条黑背白肚的胖胖鱼。

我眼睛一亮:“这个好玩!”

“怎么样,陛下要试试么?”

“好啊。”我脱掉鞋袜,卷起裤腿,蹚进溪水。

我们玩了很久,抓了十几条鱼。沈彦搭了个木架子,把干柴放在下面,用马袋里携带的火硝点燃干柴,把鱼架在火上烤。

我和他坐在火堆旁发呆,听着柴火噼啪,溪水淅沥。

沈彦道:“我给这个地方起了个名字,呆岛。想要安静的时候,就会自己来这,坐在溪水边发呆,什么也不想。

然后,他又加了一句:“只想你。”

我怔住。这是我第一次听情话。

以前那些男人为了取悦我,说过数不尽的甜言蜜语,但那都是调情的话,并不是情话。

只有沈彦,不谄媚,不刻意,自然而然地说出来,随心而发,却颇为深情。

仅相处了不到一个日夜,这个男人就给了我太多不一样的体验。

他很嚣张,很放肆,根本不把我当皇帝看。

可是奇怪,我一点也不觉得被冒犯,反倒挺舒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用对待常人的态度对待我了。

我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天子,是不能直视的艳阳,他们畏惧我、顺从我、讨好我,唯独不会真心实意待我。

沈彦适时出现在我身边,让我感觉到自己也是个普通人,普普通通的女人。

我突然有了一种很变态的想法:幸好香书公子死了,不然我还体验不到沈彦的好。

好吧,我承认我很渣。

我心中一热,手不由自主抚上了沈彦的背脊。

沈彦转头望着我,身边燃得正旺的火舌烧进了他黑亮的眼里。

“冷不冷?”我问他。

“启禀陛下,冷。”

“要不,朕给你暖暖?”

“请问陛下,如何暖?”

我翻身坐上了沈彦的腿,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唇在他的额头蹭一下,又在他的鼻尖啄一下。

“这样够不够暖?”

“启禀陛下,还不够。”

“那这样呢?”

“启禀陛下,有点暖了。”

“这样呢?”

“呃……陛下……”

6

我们回到凤京城里,已是傍晚了。

我恍恍惚惚的,思绪没跟着身体一起回来,还流连在呆岛上。

真不想和他分开。

沈彦猜中了我的心思,说道:“臣诚邀陛下驾幸寒舍,共进晚餐,不知陛下可否赏光。”

我立即点头,笑得合不拢嘴。

“不要声张,朕想做一回普通客人。”

“好。”

我和沈彦来到他在凤京的王府。府里的人不认得我,各自有条不紊干着自己的事情,让我觉得很自在。

我说:“你以后都不要告诉你府上的人我是谁。这样我就愿意常来你家做客。”

“好啊,只要陛下不觉得被怠慢就好。”

很快饭菜就上来了,沈彦饿极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我的胃口也一下子上来了,甩开膀子吃,宫里用膳的礼仪全都扔了,吃到兴头,还跟沈彦抢肉。

真是的,和这个男人一起吃顿便饭,也能吃出那么多新鲜感。

吃完饭,下人撤掉碗筷,我们又腻歪在一起。

正是新鲜感最浓烈的时候,一刻都不想分开。

我们互相拥吻了许久,正准备进行下一步,突然有人进来了。

“王爷。”

我恼怒地回头。

那人是沈彦的贴身侍卫,见过我,他也惊了一下,连忙跪倒在地:“参见陛下!”

我从沈彦怀抱里脱出来,理了理头发。

沈彦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侍卫答道:“王爷,右营参将曹子健带骑兵营到城外了。”

沈彦没说话,看了我一眼。

我说:“有事你就去忙吧。”

“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他捏捏我的手,低声说:“今晚别走,好么?”

我笑了笑:“好,放心去吧。”

他起身理理衣襟,快步走出去。

沈彦走后,我呆坐着,心情忽然不好了。

倒不是因为他丢下我跑出去办事,而是因为刚才侍卫的那句话:“左营参将曹子健带骑兵营到城外了。”

我都差点忘了,平南王有一群南安猛虎营的精兵驻扎在城外呢。几万人来着?三万?好像不是。五万?

在云朝,除了禁卫军,任何军队没有皇帝的手谕不能进入凤京城。平南王的兵和梁国打完仗以后,大概有十万兵马回南安去了,还有五万兵马,被沈彦带到凤京,一直驻扎在城外。

美其名曰:护卫国都。

可谁都知道,说是护卫国都,其实是护卫平南王。

有这五万精兵在城外虎视眈眈,谁敢动平南王一根汗毛?

如此,他也就能安心待在凤京,专心追求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我。

啪,我打了自己一巴掌。

我真是色迷心窍昏了头,居然和沈彦搞在一起了!

如果我还想让云朝的国祚多姓几年魏,而不是快快改姓沈,那我就应该想办法把沈彦赶回南安去。

而不是在这跟他卿卿我我。

谁知道他挖空心思接近我是为的什么。

正心烦意乱,一抬头看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进来了,对着我敛衽一礼,“妾身圆圆,来与您作陪。”

我问她:“你是什么人啊?”

“妾身是王爷的侍妾。”

我更不高兴了。

沈彦可好,在凤京一边追求我,还一边在府里养着侍妾。

我可从来不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我没等他回来,径直离开平南王府。

7

翌日早朝。

沈彦站在在第一排,可我从早朝一开始,就没正眼瞧过他。

众臣照例上奏,事情一件件说完了,我突然唤道:“平南王。”

正在发愣的沈彦回过神来,“陛下,臣在。”

“和梁国那边的战事如何了?”

“回陛下,臣也是昨夜得到的最新消息,梁国已经退到南水江以南一百里外了,他们元气大伤,预计三年内不敢再闹腾了。”

“好,好!”我很高兴,“平南王功勋至伟,朕都不知该赏你些什么好了。”

“要不然……”我托腮道,“朕把萧城封给你吧。”

沈彦撩起朝服袍摆,跪地谢恩:“臣叩谢隆恩!”

我接着说道:“先别忙谢朕,其实朕也是有私心的。萧城南接梁国,此城不稳,则云朝不安。朕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让平南王坐镇萧城,才能慑敌安邦。”

沈彦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听明白了,我绕了半天弯子,原来就是为了赶他走。

他肯定在想,我这女人太无情,昨天还如胶似漆,今天就翻脸不认人。

沈彦也是一块老姜,没那么容易就被我拿捏。他跟我打起了太极:“臣的将士刚刚经历过战事,兵疲马瘦,戍守南安尚且力不从心,实在抽不出人马再去萧城了。恳请陛下给臣一些休养生息的时日,待元气恢复,臣立即奉旨奔赴萧城。”

我不置可否,起身道:“退朝。”

说罢,冷冷瞥了沈彦一眼。

沈彦也毫不示弱,冷冷地直视我。

8

之后几日,我不断下旨催促沈彦去萧城驻防。

沈彦被我催烦了,还是接了旨,离开凤京。

但他没有把那五万精兵带走,他们依然在凤京城外,美其名曰“保护”天子。

不过那位难缠的主儿好歹是走了,我松了一口气。

紧跟着,心也空了。

寂寞重新回来折磨我,即便每天把头埋在成堆的奏折间,也还是觉得空虚。

也有一些近臣为我献上美男,我转手就赐给了几位公主。其他几个公主都高兴地来谢恩,唯有我的姐姐宜阳长公主把美男退了回来。

我很纳闷,问姐姐:“阿姊,过去你身畔美男无数,如今却只有驸马一人,不觉得无趣么?”

姐姐回答:“我也觉得奇怪,以前身边莺环燕绕,还总觉得寂寞空虚。后来身边只有驸马一个人了,每一日却充实得紧。”

姐姐的驸马廖子良,是一个和沈彦一样优秀的男人。

唉……我扶额,怎么又想起沈彦那个家伙了。

凤华二年冬天,日子平平淡淡过去了。开春雪融,百兽出山,又是打猎的好时节。

在宫里窝了一冬天的我穿上黄色劲装,踏着麂皮长靴,带领亲卫向上阳猎苑进发。

我运气不错,一上午打了一头野猪和几只野鸡。到了中午,依旧兴致勃勃,纵马在林中穿梭,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鲜玩意儿。

踏着融雪后的湿土,穿过一片密林,眼前豁然开阔,一条小溪在草地间潺潺流淌。

呆岛。不知不觉,怎么来到了这个地方?

我想掉头离开,却发现不远处的松树下,有一个人背对着我,站在溪水里。

那人穿着粗麻短褂,戴着顶破草帽,裤腿卷至膝盖,弯腰伸手探入溪水中,出水时手里就握着一只肥鱼,把鱼扔进腰间挎着的草笼。

我饶有兴致地观察。这农夫抓鱼技术真够好的,每次入水,必不失手。

我让侍卫在原地等着,自己走上前。

那农夫仿佛没听到背后有人,仍旧专心致志观察着水中的动静。

一条黑鱼优哉游哉地游过来了,那农夫弯下腰,手慢慢靠近水面,只等那鱼儿游过来,一击必中。

突然,一颗石子从天而降,砸进水中,鱼儿倏地一下就没了踪影。

石子溅起的水花,湿了他一脸。

他直起身子,依然没有回头,叉着腰叹气:“鱼是抓来给你吃的,你非要把它赶跑。”

我什么也不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跳进水中,朝他扑将过去!

他立在原地未动,我猛地撞在他身上,他稳稳地承受住了。

然后,我们就吻住了对方。

他怕我浸在水里冷,把我抱上岸,放在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来,催动马儿进入密林。

一路狂奔,来到营地,众目睽睽之下,他把我打横抱着,踢开皇帐的帐帷……

我和他的事终于是瞒不住了。

但现在我不想管那么多,只想和他做一件事。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边,沙哑地说:“皇帝陛下,我最爱的皇帝陛下,这个冬天,臣想你都快想死了。”

我喘着气说:“这个冬天,朕也快死了。”

他轻笑,在我唇上啄了一下。

我指尖在他的胸脯上打转,“来,平南王给朕交代一下,为什么擅离萧城,未经朕的允许就跑到凤京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来的?”

“臣是昨晚才到的,没有陛下的旨意,不敢进城,一直在城外蹲着呢。本来准备今天早上向陛下请旨准臣觐见,没成想陛下跑出来打猎,臣也只好来这里守株待兔了。”

“守株待兔?朕还以为,平南王是朕今天猎得的战利品,没想到朕只是平南王的一只兔子。”

沈彦侧过身,抚着我的脸颊,“臣早都是陛下的猎物了,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鬓角,蹭过我的锁骨、肩膀,伴随着他低柔的声音:

“陛下还打算把臣赶走么?”

我的呼吸有些紊乱,断断续续地说:“是你自投罗 的,这辈子……这辈子都别想走了……”

沈彦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扣住我的后脑勺,用重重的吻,把我压在被衾之中。

皇帝和平南王,公然在一起了。

这在旁人眼里看来,有太多意味。

朝廷一时暗流涌动。云朝自先帝以来朋党林立,一派依附皇帝,一派依附沈彦,互相对立已久,如今都有些不知所措。

但我和沈彦没空想其他的。整整一个春天,我们沉浸在浓稠的蜜糖之中。

9

立夏那天,我发现了两件令我惊讶的事。

第一件事,我爱上了沈彦。

我十四岁当上皇太女,就开始游戏人间,没想到终于找到了与我般配的人。

我们的般配,从内到外,如胶似漆。

还好,这个人出现得不算晚,我和他还有漫长的岁月,可以肆意挥霍。

第二件事,我怀孕了。

和沈彦在一起后,我一直都喝避子汤,但有时玩得太忘情,就会疏忽。

这个意外,让我乱了手脚。

我和他两个人怎么玩都可以,但是多了一个孩子,就凭空多出很多事情。

这孩子将是当朝的第一位皇嗣,按照立嫡立长的祖制,如无意外,这孩子将成为皇位的继承人。

问题的关键是,这是平南王沈彦的孩子。如果他成为皇储的父亲,他的权势将煊赫到何等程度,沈家又将壮大到何等地步?

我虽然被爱情淹没,却还不至于昏了头。

沈彦的功高震主,沈家的飞扬跋扈,已经令我十分忌惮。如果再生下一个带有沈氏血统的皇嗣……那简直是我自己给自己挖坑。

那我该怎么办?

我摸着小腹,茫然地望向窗外。

一双手臂从腰后环绕过来,淡淡的皂角香萦绕在我周围。

“在想什么呢?”沈彦的嘴唇贴着我的耳后,轻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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