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阅读让盲人的世界有了更多“色彩”
10月13日,中国盲文图书馆一间办公室内,殷梦兰正在聚精会神地工作,她的一双手正在电脑键盘上飞速跳跃着。
与手指灵活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殷梦兰的视力是有残疾的,她是一名视障人士。推动她人生际遇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是阅读:小时候,她去盲文学校学习盲文,参加中考、高考;如今,她进入盲文图书馆工作,每天坚持听有声书,既拓宽了知识面,又实现了娱乐休闲的目的。
盲人图书掣肘颇多
数字阅读应运而生
“盲文的组成是以‘方’为单位的,每方有六个点位,一般3方左右组成1个汉字,汉语盲文由汉语拼音的声母、韵母、音调组成。”
馆内工作人员滕红雨通过摸读盲文进行阅读已经近50年了。他介绍说,视障人士一般通过一两个月的练习,就可以熟练掌握盲文的编码,这几个点念什么、那几个点念什么都可以回答出来,但真正理解并熟练通过摸读盲文进行阅读还是存在一定的困难,需要大量反复练习。
不过,摸读盲文并不是所有盲人进行阅读时所必需的。
据中国盲协主席李庆忠介绍,视力残疾一般分为盲和低视力两类,盲就是失明,眼睛感受不到一点光;低视力虽然看不清东西,但能感受到一丝亮光,并不是完全漆黑。
“对于完全看不见的人来说,盲文是必需的;对于低视力者来说,除了阅读专门的盲文书籍外,还可以看大字书。”李庆忠说。
对此,范兴坤解释称,一般200多个汉字转换成盲文,可能要占据一页纸,一本很薄的汉文读物制成盲文图书后体积要增加很多,储存和携带都不太方便。并且,盲文纸的纸浆、制作工艺等都有特殊要求,才能保证盲点清晰不破,经得住盲人反复摸读。编校流程、印刷工艺等与普通的书籍相比,也更耗时间和成本。
如何破题?互联 的发展为盲人阅读提供了更多可能。
近年来,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数字阅读发展越来越快,给视障人士提供了越来越多的便利。
数字阅读方便快捷
全面推广遇到瓶颈
实际上,早在2017年9月,中宣部、财政部、中国残联等多部门联合启动了“盲人数字阅读推广工程”,包括构建盲人阅读融合出版与传播平台;依托400家公共图书馆,免费向盲人出借20万台智能听书机;依托100所视障读者教育机构,免费向盲人出借1000台盲文电脑盲文电子显示器。
盲人数字阅读给视障人士带来的便利是显而易见的。
滕红雨对音乐情有独钟,平常喜欢阅读音乐方面的书籍,但国内这方面的盲文书籍以前比较少。他就通过写信等方式,从国外的国家图书馆借来盲文乐谱,由于盲文乐谱是世界通用的,所以阅读起来并没有障碍。“如今,数字阅读将很多平台都打通了,随时可以阅读。”
殷梦兰则通过听有声书,找到了人生的新乐趣。每天下班后,她用智能手机打开有声书,听听小说,“生活丰富了不少”。
但目前盲人数字阅读推广在实践过程中还存在一些难题,首先遇到的就是版权问题。
“盲人不能够享受到平等的著作权。比如,盲人在书店买了一本书,如果找人将这本书翻译成盲文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要翻译成有声版,则必须经对方授权。”何川说。
何川还提到,各地在公共文化服务全覆盖或均等化过程中,可能存在资源配置不均衡的情况。比如,北上广深公共图书馆中都有自己的盲人阅览室等,但在一些相对较小、较偏僻的城市,硬件措施还不到位,或者仅有一个物理空间,服务理念并没有跟上。
李庆忠则通过实地调研发现,一些地方的盲文图书馆、盲人阅览室虽然配备了书籍资源和相关辅助设备,但到馆的视障读者屈指可数。如何通过优质服务吸引更多的视障读者,是这些地方正在探索的答案。
他还提出,出行不便也是导致盲人前往盲文图书馆或阅览室动力不足的现实原因。
多地探索破解难题
保障盲人阅读权利
如何解决这些困难?在范兴坤看来,阅读习惯是需要培养的,想要吸引盲人来阅读,干巴巴地喊口 、说好处作用不大,只有找到适合盲人阅读的方式,才能真正吸引他们。
中国盲文图书馆在这方面进行了积极探索,相关工作人员通过深入调研后了解盲人读者的文化需求,策划了名家讲座、“博物之旅”、陶然读书会、文艺展演等各种文化沙龙活动,组织盲文、电脑、音乐、朗诵、按摩、盲童兴趣小组、盲童夏令营等文化教育活动,开展盲人信息化应用、数字阅读推广、生活技能、书法绘画、盲文基础等知识培训,吸引视障读者主动走出家门,走进图书馆。截至目前,盲文图书馆每年平均吸引了3万多人次到馆参与各类文化活动。
各地为保障盲人的阅读权利,也纷纷展开行动。
甘肃省图书馆成立甘肃省残疾人阅读服务中心,建立盲文及盲人有声读物阅览室,专门为视障读者提供阅读和外借服务;江西省萍乡市芦溪县图书馆在改造升级时,特意设置少儿阅读中心,为未成年人和盲人人群提供了更舒适的阅读空间;山西省曾采购5000台“智能听书机”,盲人读者可免费借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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