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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半导体软硬件配套服务公司,围绕着它,却有着精彩的博弈故事,关于上市公司、海外团队、股权变更、资产买卖,关于著作权侵权案、股权交易纠纷、关联交易质疑、资产转让争议。
设计:岚昇
实习生:龙钰虹
“对我们来讲是一个生和死的问题。”徐明(化名)长叹一声。
徐明是北京瑞华德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瑞华德”)的一位高管。2021年8月,瑞华德向公安机关 案,案由是,上海新创达智能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创达”)非法破解他们的NXT软件并用于营利,涉案金额300万元。
“我们损失太大了,我们的软件被他们盗版破解了,我们作为初创公司因此被迫耗在这上面,几百万的应得收入没拿到,又因这起官司诉讼花了差不多上百万。”6月8日,徐明向无冕财经诉说辛酸史。
截至发稿,该案还在侦查阶段,尚未移交到检察院,而“这一年的时间,我们(瑞华德)没有新的业务进展,现在公司面临一个比较严峻的情况。”
另一方当事人新创达,看似名不见经传却有着复杂的“身世”,涉及上市公司、海外团队、股权、资产等方面的多方博弈。
一起著作权案件
最初,瑞华德和新创达“好似一家人”。
徐明描述,2019年10月,瑞华德开始为新创达提供半导体机台软件NXT相应服务。新创达则致力于半导体以及泛半导体领域自动化相关核心部件、设备的研发和制造。
据其介绍,自2020年3月至2021年4月,瑞华德已为新创达完成两个省市共15台半导体机台设备项目的交付,其中一半最终用户已经付诸生产,一些项目生产已长达10个月。
而以上,皆是在双方未签署书面合同的情况下完成的,瑞华德没有收到任何项目款,且承担期间所需的一切成本。
“未来两家公司合并成一家”的口头约定是双方信任彼此的前提,共同的投资人周海丰则是这段关系的基石。“前期的话是以项目的方式做结算,然后后期再做股权置换。”徐明清晰记得,周海丰曾表示,“结算的事情不用担心,后面大家要做1+1>2的事。”
但后来,新创达内部发生诸多变动,这些约定发生了变化。
“新创达要求我们加入他们,不是对瑞华德整个公司进行估值、并购,而是想只纳入团队,再适当地给周海丰一点补偿。”徐明不同意这一方案,双方屡谈不拢后,他要求新创达先结算此前的交付项目。
从时间上看,瑞华德向新创达讨要软件款和技术服务款以及补签合同之路,持续了近一年。
徐明提供的资料显示,自2020年7月至2021年5月,双方就价格、付款方式、软件代码是否提供以及合同事宜进行多轮沟通,期间新创达曾给出7个机台的合同初稿。2020年7月,徐明曾发给周海丰一份瑞华德支持新创达技术工作的人力成本账单,周海丰将此转至新创达的董事工作沟通群。
“新创达几次要求我方提供源代码。”根据徐明的说法,双方无法就已交付项目达成一致,且新创达不承认交付并签署合同及付款,“故意找各种理由推脱和延迟”。
无奈之下,2021年5月10日,瑞华德向新创达发出告知函,决定于3日后停止对已交付项目的所有服务,卸载用于已交付项目上瑞华德拥有完全知识产权的软件。
但到了5月13日,徐明却被告知软件仍在正常运行。
最终他了解到,新创达曾向客户发送了一个“永久授权”的软件运行程序,并远程指导来保证软件正常运行,主界面与瑞华德的机台软件相同。现任新创达总经理龚昱还带人到场,对过期机台进行部分软件处理。
对此,徐明直言,这实则是“用黑客入侵劫持盗取使用瑞华德半导体设备软件”,让过期的软件经破解后得以继续运行。
影响不断蔓延。徐明提供的资料显示,截至2021年11月23日,华天科技的4、5 回流焊机台依然在使用瑞华德被新创达破解的软件。
徐明决定诉诸法律渠道。
2021年8月12日,瑞华德的Sorter软件被新创达侵犯著作权一事,在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北太平庄派出所立案,案发现场发生在华天科技(昆山)电子有限公司生产车间。
2021年11月29日,办案警官再次来到华天科技公司,就在警官计划进入车间取证前2小时,新创达的3名员工偷偷潜入车间(其中龚昱藏在汽车后备箱里),将4台半导体设备上的相关软件彻底删除。结果,2名人员当场被抓,1名逃离现场,办案警员对抓获的2人录取了口供。
经北京警员和第三方检测机构连夜8小时努力,其中1台半导体设备数据已部分恢复,并完成取证。但华天科技已因停产20个小时损失300万元,随着停产时间的延长,损失还在扩大。
徐明痛心不已,“这个案子对我们的损失也很大,其实都没法评估了。”
▲瑞华德方面出示的一些交流过程及 警资料截图。
就两家公司的关系、纠纷的前因后果,无冕财经向新创达发函求证。
新创达6月29日在回复函中表示,二者曾系关联方,拥有共同的股东北京润波深蓝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即投资人周海丰所在公司,简称“润波深蓝”,编者注),2021年10月润波深蓝所持新创达股份转让后,二者即不存在任何关系。
新创达的回复函还称,二者不存在任何合作关系,不存在任何“未来两家公司合并称一家公司”的口头或书面约定,也不存在任何项目结算的问题。
同时,新创达表示,据他们了解,瑞华德也非华天科技(昆山)公司的供应商,至于瑞华德所称的警方办案“事件”则严重失实,若此“谣言”对其声誉造成负面影响,则将保留采取进一步法律行动的权利。
多次股权变更
查询工商信息发现,新创达设立时,法律形式上为深圳市奋达科技股份有限公司(002681.SZ,以下简称“奋达科技”)的全资子公司。
一份《上海新创达智能科技有限公司股权重组相关事项确认的说明》文件显示,新创达设立初期,奋达科技原计划引进多方力量共同孵化新创达,包括Quatet Mechanics, Inc.(以下简称“QM”),以及Ning Zhao、Feisa Jan、Boris Kesil(均为美国公民)三位QM联合创始人,和QM股东Maximal Way Limited(以下简称“Maximal”)。
同时,新创达于2016年2月成立以后,一直由上述QM相关方派员全权经营。
另一份《Maximal收购协议》文件则约定,新创达以1美元的价格向Ning Zhao收购Maximal的100%股权,后者持有QM股权的100%。
多份未签署的文件佐证,对于新创达,如果不考虑持续投入,奋达科技和QM相关方之间合意的持股比例分别是1/3:2/3,由QM相关方以技术出资入股并负责营运。
之所以如此,是由于QM、Maximal和Boris Kesil拥有的相关专利及专有技术,为新创达开展业务、开拓市场的根基。新创达后来的负责人余君山与QM创始团队沟通时也曾表示,知识产权投入是所有股权交易、公司重组的逻辑起点。
也正因此,QM创始团队始终坚持与强调,须持有新创达2/3的股权,这是双方合作的基础——这为将来二者分手埋下了伏笔,也为余君山的运作提供了机会。
成立不久,新创达逐渐在业内开创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我们的客户有中国半导体行业第二大上市公司华天科技,我们做了一个整厂的自动化项目,最后大概做了五六千万人民币,中芯国际、台积电都陆续有合作,对于刚成立的公司也还算不错了。”Ning Zhao介绍说。
但就新创达股权调整事宜,各方始终未能协商并妥善处理完毕,2019年初,奋达科技决定出售新创达100%股权,退出新创达。
接下这一事项的是时任奋达科技副总经理的余君山。
“他想加入我们,然后他就2018年、2019年的时候跑美国来说这个事。”Ning Zhao回忆道,“余君山主动说他去联系买家,找一笔钱(按照以前的协议)买下新创达,奋达科技退出后再来重新改组这个公司。”
也是从这里开始,余君山全程参与新创达的各项事务,包括公司重组方案的设计、起草、推动和落实。一个细节是,2019年10月16日前后,余君山曾飞到美国拜访QM创始团队,并签订技术转移合约。
Ning Zhao清晰记得,2019年8月,工商信息变更后,新创达不再是上市公司的一部分。卖出的处置价格是2000万元,比最初奋达科技实缴的注册资本少了500万元。
新买家为湖南朗升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湖南朗升”)。天眼查显示,湖南朗升成立于2019年7月1日,注册资本1000万元但实缴0元,已于2022年4月简易注销。
股权方面,余君山通过长沙彰业企业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长沙彰业”)等直接、间接持有湖南朗升96%的股权,为公司实际控制人。
接盘新创达后,湖南朗升进行了第一次股权变更。
QM创始团队由此首次“公开亮相”,从各式协议中进入到工商信息里的新创达股东队伍。
该次变更后,新创达股权结构如下:湖南朗升32.2917%,QM三位联合创始人共35.8458%,润波深蓝(也是QM早期投资人)13.5658%,上海钜创(上海钜创晟达企业管理咨询合伙企业,员工持股平台)7.2113%,上海尚瓴(上海尚瓴企业管理咨询合伙企业,核心高管持股平台)8.40%,Kaian Wang为2.6854%。
▲截至2019年12月31日,新创达股权结构如上图。
对于王筝的身份,无冕财经收到多种说法,均指向她为余君山的妻子。据一位曾经到过余君山家中的知情人士回忆,他见过余君山太太,“名字就是王筝”。
这家半导体企业的股权变更并未到此结束。
根据Ning Zhao的陈述,重组后的新创达合作并不顺畅,“公司财务很紧张,因为湖南朗升的钱都付给奋达科技了,后来湖南朗升说借钱给公司运营,本来说不低于6个月,但实际上一两个月就要还。”
“大家合作很别扭。”此外,由于中美文化差异、专业背景不同等原因,作为股东的湖南朗升,与作为经营管理团队的QM联合创始人,在经营理念上产生重大分歧,运营陷入僵局,
各方多次沟通后,QM三位联合创始人决定退出,湖南朗升接手该部分新创达股权。
2021年1月30日,相关方签署《关于上海新创达智能科技有限公司35.8458%股权之股权转让协议》(以下简称《股权转让协议》)。交易完成后,新创达仅剩湖南朗升、润波深蓝、上海钜创、上海尚瓴4位股东,分别持股68.1375%、13.5658%、9.8967%、8.40%。
而后是至为关键的一步。
2021年2月4日,湖南朗升三名原始股东分别将股权转让给上海尚瓴和余君山后退出,上海尚瓴、余君山分别持股80%、20%,同时公司法人代表变更为余君山。
期间穿插着一系列股权变更——2020年1月,王筝退出,长沙彰业100%控股的湖南资翼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进入上海尚瓴;2021年2月4日,湖南朗升三名原始股东转让股权给上海尚瓴、余君山;2021年2月7日,余君山进入长沙彰业、持股95%;2021年3月,余君山成为上海钜创最终实控人,持有56.6987%股权。
到此,余君山成为新创达的法定代表人,实际控制新创达。
▲截至2021年2月7日,新创达股权结构如上图。
换言之,仅1年左右的时间,余君山操盘谋划,将新创达由上市公司财产几经辗转至个人实际控股企业,原始团队统统离场。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新创达2019年8月已脱离奋达科技的经营范畴,直到2019年11月,余君山才辞去奋达科技副总经理一职。
两起诉讼
湖南朗升从奋达科技手上“买走”新创达,是不是有低价贱卖、关联交易的嫌疑?曾有投资者对此表达过疑问。
2021年5月,有投资者在新浪财经上向奋达科技提问:公司售出新创达,公司副总经理余君山成为被售资产的实控人,交易过程是否损害全体上市股东利益?
对此,奋达科技董秘回应称,公司在转让新创达过程中严格按照相关监管规定和《公司章程》履行了相应的审批程序,信息披露合法合规,不存在损害全体股东利益的行为。
所谓公司关联交易,即公司与其关联方之间发生的转移资源或义务的行为或事项。根据《股票上市规则》,上市公司的董事、监事及高级管理人员,及其亲属,属于上市公司的关联自然人。
“上市公司将旗下全资子公司出售给A公司,A公司的间接股东B为该上市公司的副总经理的妻子的话,这种也属于关联交易。”面对无冕财经(ID:wumiancaijing)研究员的求证,深圳市律师协会数字经济法律专业委员会副主任潘良如是表示。
他补充道,“若按规定决议和披露,意味着经过股东大会审议了,就不算损害全体上市股东利益了。”
公司法第一百二十一条规定,上市公司在一年内购买、出售重大资产或者担保金额超过公司资产总额百分之三十的,应当由股东大会作出决议,并经出席会议的股东所持表决权的三分之二以上通过。
无冕财经查阅《公司法》、《股票上市规则》、奋达科技公告等文件,并不能得出其中有违规操作的结论。不过,一个既成的事实是,新创达出售价格为2000万元,低于成立时的2500万元注册资本,而后曾任奋达科技副总的余君山成为了新创达的实控人。
另一方面,新创达却与原股东产生了纠纷。
2021年1月,QM三位联合创始人退出新创达时,根据《股权转让协议》,湖南朗升应将约定的1027万元股权转让对价,分两次支付到三人指定的境内收款账户。
但在第一期股权转让款410万元到账、2021年2月7日国家企业信用信息系统披露股权变更事项后,约定好的第二期617万元尾款未能“如约而至”。
2021年2月22日、4月5日,Ning Zhao曾两次催促余君山支付剩余股权转让款;4月8日,Ning Zhao在微信群里再次提醒,当日如果不能到账的话,“受让方事实违约,请慎重考虑。”
15分钟后,Ning Zhao收到余君山的回复,表示理解的同时,希望Ning Zhao等人尽快确定并签署提交向银行和外管提交的重组过程说明文件,以便这笔钱不受到监管。
对此,Ning Zhao表示不可思议,在此前的股权转让协议生效的情况下,为何要再签署一份新文件才能取得本属于自己的钱。他当时就重申三人立场一致,“在付款到账之前,我们三人不会签署这份文件。”
屡屡沟通不畅,Ning Zhao于5月4日在美国办理完成国内仲裁材料的公证认证,委托国内律师提起仲裁,“要不我不卖了,你把股份退给我,要么你给我钱”。
2021年6月17日,Ning Zhao向上海仲裁委员会申请财产保全;7月5日,他申请冻结湖南朗升所持有的13.164%新创达股权;7月23日,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裁定冻结这部分股权,期限不超过3年。
在这期间,一个被Ning Zhao形容为“很奇葩的操作”出现。
无冕财经收到的资料显示,新创达员工涂韬居然被所在公司告上了法庭,立案时间为2021年7月6日。天眼查APP则显示,该起案件被告还有Ning Zhao、Feisa Jan,案由为损害公司利益责任纠纷。
“对方声称2016年-2018年公司运营期间,我们在美国的一些采购行为不合规。”Ning Zhao告诉无冕财经。同时,涂韬的个人账户原本为受Ning Zhao和新创达委托的代收款账户,此时也被新创达申请冻结。
令他奇怪的是,7月12日,账户被冻结的6天后,该账户收到189万元,为新创达打过来的归属于Ning Zhao部分的第二期股权转让款。
“之前表示支付款项涉及外汇管制问题,银行卡无法汇出,要求我签署各种情况说明,如今在知晓我已仲裁的情况下才支付款项(已逾期三个月之久)又能正常支付,我表示怀疑你之前的用意。”7月21日,Ning Zhao在群里对话余君山。
“双方没有任何信任可言。”Ning Zhao在微信群里表示,“我无法理解也不认可你方的做法,本人不同意接收该此笔款项。”
谁也没想到,一次股权转让会引发拉扯,缠缠绵绵至今。
2022年6月28日,新创达诉讼涂韬三人一案迎来裁决结果,法院宣判驳回原告新创达的全部诉讼请求。
重要资产转卖新公司
QM创始团队没想到的事情很多,新创达的“迁徙”故事还在继续。
来自上海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档案室的一份资料显示,2021年7月19日,新创达在公司一楼会议室召开股东会会议,应到会股东4人、实际到会股东4人,最终全票通过同意上海钰瓴企业管理咨询合伙企业(简称“上海钰瓴”)受让湖南朗升所持有的64.7695%公司股权。
7月30日,该变更获得批准,由此,湖南朗升彻底退出新创达。
在Ning Zhao看来,此举别有深意:7月16日,他提交申请财产保全的担保材料;7月19日,新创达召开股东大会,湖南朗升转让全部股权;7月23日,湖南朗升所持新创达股权被判冻结;7月30日,湖南朗升法律意义上不再是新创达股东,时间相差不过几天。
工商信息显示,余君山还是上海钰瓴实际控制人,通过上海钰瓴、上海钜创控制新创达。
“中间有一系列的股权转让,眼花缭乱,我们都看不懂。”Ning Zhao说,余君山后面还有一项关键操作,即对于上海新创达半导体设备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创达半导体”)的处理。
2018年9月,为了匹配双方各自的投入成本和股权,QM与奋达科技合资设立新创达半导体,后来经调整后,新创达半导体成为新创达的全资子公司。
如果要对新创达半导体下定义,“重要”一词时常出现。
“这个半导体设备公司对新创达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因为跟华天科技的合同是由半导体公司来签的,除了半导体公司,新创达就没什么合同了。”Ning Zhao反复强调其对于新创达的意义重大。
“新创达半导体是与半导体设备最终客户合同的签署主体。”瑞华德也如是表示。
巧的是,2021年7月21日,湖南朗升转让股权的第二天,新创达半导体100%股权被转让给华芯(嘉兴)智能装备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芯嘉兴”),后者成立于2021年6月17日,注册资本3256.1904万元,法人代表、董事长、实际控制人都是余君山。
也就是说,华芯嘉兴成立不足一个月,便买走了新创达的重要资产新创达半导体,而它们当时的实际控制人均为余君山。
至于价格,新创达则在回复无冕财经的函件中表示,“出售旗下子公司系公司股东会议决议通过的企业自主行为,转让对价属企业内部机密。”
而据天眼查,同年7月27日,华芯嘉兴便获得华登国际、华睿投资、中芯聚源的天使轮投资;3个月后,再完成浦东科创、德联资本的Pre-A轮融资。
显然,拥有了新创达半导体之后的华芯嘉兴,两轮融资的估值,不仅会高于自身3256.1904万元的注册资金,也会高于最初从奋达科技手中买下新创达的2000万元价格。而无冕财经在跟徐明和Ning Zhao的交流中获悉,华芯嘉兴最新一轮的“估值挺高的”。
值得注意的是,2021年8月3日,曾经同时是瑞华德、QM、新创达股东的润波深蓝发布声明,否认新创达股东变更为上海钰瓴、转让半导体设备股权等重大变更的有效性,原因是,“以上事项并未告知、也未获得公司以及公司董事周海丰的同意。”
2021年10月13日,余君山辞任新创达法人代表。同时,龚昱在新创达的身份发生变化:2021年7月19日,任董事会董事;同年10月13日,任法人代表,至今为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他面临的是新创达与瑞华德的著作权侵权案。
故事背后,谁在抢夺、谁在防卫?一切开始于那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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