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韩雪丽
瓜剖棋布——沈主任的大计划,肯定针对不到你的层面,不用找理由了
提到沈主任,向总倒是感叹,这个人,以前我们小看了,是个人物,明天你就知道,他的大计划了。
乔亭惊叹,还真的有呀,我以为,我随口一提,叔,那是什么。
向总摇头,那不知道,沈主任一个人关在办公室半个月了,在电脑上写写改改的,下属都不知道,不过,他似乎挺兴奋,估计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大计划。
乔亭想,看来沈主任是放弃华旅了,如果要考虑华旅,就不会在集团折腾了,她是没办法,昨天一直泼他的冷水,是彭董交代,有些事,要让他知道,不要让沈主任闹笑话,彭董根本不打算让沈主任跑去做什么项目经理,太丢人,这个起点,在彭董眼中,浪费了远煌董事的名头。
乔亭当时不解,老大,要是沈主任真有新的世界,您何必不给人机会。
彭董摇头,行了吧,沈帆没当过分公司经理,还真以为,和他当个部门主任一样呢,不是那么回事,他在远煌基本上折腾什么,都有回响,那不是他的能力,是他的位置,到了华旅那样的公司,他根本不适应,上面的管事的人太多,他根本应付不了,行了,我不想让他跑外面栽跟头去,到时候,他想回来,我不能不接,可是董事的职位没了,我的损失就大了。
江寒星一边感叹,这沈主任哪里积得德,让您这么维护,还要给他面子,我真想让他吃个亏,学个乖,您还舍不得,这真是偏心,他和乔亭一起点头。
彭董不以为然,行了,你们俩厚道些,好歹是一起共患难的。
乔亭心的话,什么共患难,沈主任可是没把我们当战友,不过最近沈帆一直示好,乔亭不好说别的。江寒星不客气,老大,那叫什么共患难,是他给我们大家找麻烦,我们陪着他尴尬,不过这小子太能洗白了,当年的职场X骚扰,现在集团里女员工里呼声最高的沈主任,成了妇女之友,真是奇葩,我真是服了。
彭董瞪眼,别有的没的胡说,那是办公室恋情,你用词要准确。王芳不是书面写了证明,是她恋爱不成存心 复吗,白纸黑字,你不要误解沈帆。
江寒星要说什么,乔亭马上给他眼色,心的话,彭董要保沈主任的形象,你就不要抹黑了,那就和老大的意思背道而驰了。
因为有了向总的预防针,所以周一开会的时候,乔亭特别认真的打量了一眼沈主任,沈帆最近的情绪,似乎有波动,有一阵子特别喜悦,有阵子特别安静,今天是恢复到了本来的沉稳锐利。
沈帆提醒自己,要和气,要大气,所以他特别主动和老顾聊了几句,其实大家认识好多年了,那时候,沈帆还没研究生毕业,现在转眼十几年过去了,他结婚,有了儿子沈海洋,也难得的感叹一句,是呀,我都感觉老了,好似青春没开始,就过了,我怎么就没意气风发过,就奔了中年了。
顾厂长有些吃惊,沈主任一直自诩青春派,今天怎么如此沉稳,他马上说,你可不是中年,现在中年的划分从四十五,你还年轻呢。
沈帆摇头,心态是老了,不一样,我发现,人一结婚有了孩子,长了一辈,马上就不一样了,上有老下有小,马上就不同了。
他居然在会前,和顾厂长一长一短的聊起了孩子的学前教育,而且极有心得,他说,我感觉,在一个家里,好多都是母亲一个人的角色,父亲好似在孩子的教育上,一直特别缺失,只出钱,别的不管,其实这个缺失,对孩子的教育非常不利。顾厂长点头!
瓜剖棋布——好似青春没开始,就过了,我怎么就没意气风发过,就奔了中年了
顾厂长对沈主任难得的感叹,也有些感同身受,是呀,我家就是这样,我好像不记得孩子什么时候会叫爸爸,什么时候会走路,什么时候叛逆,反正,就是你说的,缺失,他有些感叹。
乔亭这样的场合,多是倾听,她有些奇怪,沈主任今天怎么完全成了多愁善感的,江寒星不得不闭目,他怕自己笑出来,这样的沈蚊子,太有些让他看不下去,太假。
还什么他没有感觉青春,恐怕,他的青春,也是很嚣张过几天,骨子里的看不起人,一直到了现在。不知道他的底气是什么,就是那张研究生的毕业证书。
彭董进来的时候,感觉今天的气氛不错,大家好似都挺平和,沈帆今天有个提案,其实吧,现在这时候,地产和酒店都有常规的促销活动,因为年年如此,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新意,基本上这样的活动,不至于拿到这样的会议上,所以不管是江寒星还是唐滔,都挺平和从容。
江寒星观察了一下彭董,感觉老大的气色不错,看得出心情不错,看来彭岗应该是和父亲沟通得不错,那个孩子,倒是真不错,挑不出毛病,现在看,就是有些心软,估计是让他妈妈给忽悠的,陈家打了感情牌,他自然扛不住,希望老大也能有样学样,和母亲是亲情,和父亲也一样呀。
沈主任的提案,初听上去,没什么可严重的,江寒星就没当事,他要搞资产清查,就是说,对所有分公司的各类资产,重新评估,比如机器设备值多少钱,不能按财务的净值计算,要按市场价格重新评估,或者是重置价值,比如我们现在,如果要买这些设备,是什么价格。
乔亭蹙眉,她感觉,这不是一个小工程,沈主任不可能无缘无故折腾这个,这件事挺麻烦的,你要把各类固定资产的市场价值,一一确认,评估是一个特别复杂的事,参照的依据要合理,一般的会计事务所,这样的业务不多,他不太可能由审计部独立完成,就是加上集团的财务部,人手也不够,而且战线不可能太长。
果然,沈主任说,打算一个季度完成。希望大家全力配合,十个工作日内,自行提 资产清单,大到机器设备,小到一个打印机,都是资产。
江寒星第一个表态配合,现在起码表面上,他对沈主任要比从前客气很多,因为沈主任对他现在也表现得特别友善,他们倒有些亲戚的样子了。江寒星感觉,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是挑毛病,不是审计他的费用,那就无所谓了,反正活不是他干,交待下去就成了。他感觉,这事交给办公室配合财务部完成好了。反正汇总成表,总要由财务确认上 数据吧。
他配合了,别的分公司经理,自然也积极表态。唐滔心里在盘算,沈帆到底目的是什么,不过,一时没有头绪,态度要积极,他也适时表态。心里在想,既然如此,那让荣宇盯着这个吧,反正现在销售那,他不必成天盯着。
会议的气氛挺好,一片祥和,散会了沈主任还是照例和江晨阳客气两句,他要集团财务提供一个清单,其中有一句是,各分公司固定资产的原值和折旧后的净值。
江晨阳点头,他也没打算不配合,这是正常的工作,不过下一句话,他不太乐意,沈主任说,我发了一个电子表格,按那个格式填写数据就成了,具体的工作细节,我都一一列明了,这次为了公平起见,后期我主要是和会计事务所合作,基本上不用您这安排人。
瓜剖棋布——希望老大也能有样学样,和母亲是亲情,和父亲也一样呀
江晨阳一般情况下,还是要有个财务总监的姿态,他点头,好的,沈主任我让赵姐配合吧。
沈帆点头,赵姐是江晨阳的助理,这也算重视了,不可能说这样的数据类 表,还让江晨阳去亲自填写吧,通常情况下,江总监如果自己做的 表,自然都是 集团董事会的。
江寒星没当事,也没顾上搭理乔亭和唐滔,他第一时间进了彭董的办公室,李秘书感叹,这江寒星其实挺有当彭董助理的自觉性。李秘给江寒星上茶,然后笑笑出去了,通常江寒星在也有好处,就是彭董的事,基本上他费心了。
彭董看他,你有事。
江寒星马上说,那个,彭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觉悟的提升,这个孩子,太老实太善良,这可不成,做人可以,做事不成,那就成了是非不分敌友不辩了。
他直白,彭董情绪不错,行了,没那么严重,就是小孩子,到底没什么职场经验。
江寒星点头,可是他没有,他舅舅有呀,那可是老油条老狐狸。
对于大舅哥陈行长,彭董的感觉相对复杂些,当年真正欣赏他的就是大舅哥,如果不是大舅哥的安排,心高气傲的陈慧芬,未必那么快愿意下嫁,近几年,陈家人对他的态度,和二十多年前没什么分别,有区别的陈行长,起码客气多了些,尊重有了些,他算是认可自己的能力与价值,可是这认可里有防范有犯忌,比如这一次,人家就花不动水不动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一次股份转让,转到了他自己女儿名下,而自己居然不知情,这可真是老狐狸的级别了,这样的手段,高明是高明,可有些不厚道。让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儿子,一起瞒了自己,对于一个丈夫和父亲,何其刻薄与不公平。
就是这次的出手,让彭董对大舅哥本还有的一丝感激与内疚,荡然无存了,他可以接受陈慧芬的背叛,反正他们的关系,也就是表面上的关系了,可彭岗是他的底线,利用彭岗针对他,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可麻烦就在这里,他对陈家没什么顾惜了,可是还要考虑彭岗的态度,不能在他面前,说陈行长或者陈慧芬的什么批评式的语言,只好用商业法则解决商业的问题,这是比较顾忌的地方,好在,国外留学数年的彭岗,不是真的对管理一无所知,不是真的不懂什么是经营运作,冷静分析一下,就知道,股权的转让,代表了什么,不只是一个数字,所谓的形式,不只形式,白纸黑字有法律效应。
他可能心里相信,陈星的股权,依然是母亲的,可是他多少明白,母亲并不专业并没有什么商业意识,可能只在意分成,只要钱到手,可能不管谁做主,可是彭岗到底不同,他太清楚,父亲对事业的钟爱与付出,那可能是父亲的半条命,对于母亲是钱,对于父亲是命。
有一回和乔亭语音,乔亭说,其实不是不可能皆大欢喜,比如对于你妈妈来说,她要的是钱,你爸爸就是控股后,不会在钱上亏待你妈的,这你总相信吧,你妈没有损失,可是如果反过来,远星酒业如果是陈家占了上风,他们可给不了你爸爸要的管理权吧,那你爸爸的心血,可是付之东流,当年远星是什么的小厂子,都要破产了,能有今天,是靠了什么,你总知道吧。
这么一说,彭岗心里的天平有了倾斜,那天让江寒星骂了几句,倒是清醒了些,后来也接受了事归事人归人,他可能是一个好儿子,但商业的事,归于商业,按经济规律做事,他倒是头脑清醒了,没那么不理智了,有些感叹,自己到底有些糊涂了,他有些不安心,不知道对父亲的事,到底有多大的影响。
和父亲沟通相对容易,他主动认错,当时考虑问题太简单,不应该不通知父亲一声。
彭董心的话,只是通知吗,彭董本想说没什么,终究没有,江寒星那一句,人家打感情牌,你也要表现感情的一面呀,要不然,就占了下风。不要以为,这是家事,家事讲感情,可家事以外,讲规矩,有时候,我们只能用感情定规矩。
瓜剖棋布——做人可以,做事不成,那就成了是非不分敌友不辩了
彭董适当的表达了一下他的失望与受伤,这对于彭董有些难,他一向在儿子面前扮演强者的角色太习惯了,一时分寸不好控制,不过已经让彭岗有些内疚,他看了看父亲的头发,爸爸,明天我陪你染头发吧,您的白头发都有了。
彭董摇头,染不染吧,不年轻了。
彭岗到底不依,所以周日那一天,倒是染了头发,难得还陪彭董去钓鱼了。
他不可能一直不和陈家联络,在第三天,和母亲联络了,说回来了,看看姥姥姥爷他们,打了电话,就搬到了陈家去住,不过和父亲说好,每天通电话,尽量一起吃午饭,早饭晚饭肯定在陈家,他答应去酒厂财务,他先看一下帐本,其实他不太确定能不能看太懂,他是在会计事务所打工,时间太短才三个月,那些基础的规则,都懂了,财务软件会使用,不过到底能不能看透,他心里没数,他决定,有些不懂的,先记下来,过后问乔亭。
现在看着眼前的江寒星,彭董感叹,有这么个下属,或者说是朋友,一时不好定谓,江寒星于他的事业,自然有举足轻重的份量,就是他的家事,也离不开江寒星,没办法,有些事,有些人,他难以解决,比如他不太可能直接和儿子沟通陈家的事,毕竟有些话,他到底不好开口,不愿意把儿子骂一顿,多少有些舍不得。
他点头,行了,我知道,他今天去酒厂了。
江寒星皱眉,让他自己去,不安排个人吗。
彭董摇头,让他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吧,老顾在那,不会有什么的。
江寒星点头,那好吧,老顾到底是个稳妥人,稳妥在于,这些年了,他能让陈家用他,能让老大用他,这就是稳妥吧。
江寒星想想,老大,其实可以把乔亭一块打发过去。
彭董摇头,不行,老向约我晚上吃饭,我看那意思,似乎还是想让乔亭在地产财务,都让李非给误了事,现在也不太可能让李非过去了,他摇头。心中有些感觉,自己的家人,似乎都不是自己最好的下属。
比如李非,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打发了到江寒星那里,似乎对大堂经理这个职位挺感兴趣,还没什么幺蛾子。
江寒星对李非,不好说什么,他不是没分寸,李非和陈家的人不一样,陈家是彭董的岳家,现在这样的关系,完全是经济捆绑,而李非不一样,那是彭董小姨的女儿,这个小姨可是彭董的恩人,彭董上大学的费用,是人家出的,而且,金簪草的李悦对于彭董的事业,还是有帮助的,李非有个好妈,有个好姐姐,这是彭家的亲戚,不可能不客气三分,他笑笑,还行吧,用人用其长,她在酒店还成吧,人活泼 交不错,英语发音那叫一个标准,做个花瓶还是挺夺目的。
彭董气乐了,行,你倒会说话,用人用其长,似乎是批评我,用人不当,不是李非的问题,是我放错了位置,她那么高的学历,那么好的条件,原来当花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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